這話要是被昭顏聽到,一定會嗤之以鼻,戰俘在裴稷手中,一天都活不下來,早就身首異處。如今她如此仁慈,人還都活著,你們竟還不知足。
「城下的北川軍,你們不許再向前!若是再敢往前半步,我便殺光這城中百姓。」
北戎軍話音剛落,北川軍這邊也發話了,語氣極其囂張,氣勢完全碾壓對方:「你殺我一名城中百姓,我便殺你一名北戎戰俘,有來有往,誰也不虧。」
額……巴努身形一頓,這怎麼就不虧了?
他北戎將士各個驍勇善戰,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常寧百姓哪裡配和他訓練有素的北戎軍相提並論。
「來吧,既是要攻城,先殺他百十個戰俘來祭旗。」城下,夜辰大喝一聲,便見一排戰俘肉盾被推到了最前方,北川軍的大刀把把鋥亮,懸在那些人的腦袋上方。
「對了,還有那個什麼將領的,也拖出來。」
不多會,被綁著的達魯被拖了出來,他手臂和腿上的白棉布已被鮮血染紅,這趕往常寧城的路上,全程不是被拖拽著,就是被推搡著,期間還一個重心不穩,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身上、臉上滿是泥土,身上衣物更是看不清原本的模樣,怎一個狼狽了得。
若對方不說是將領,就連巴努都沒辨認出來人,這哪是他北戎威風凜凜的四王爺!
巴努自城牆上來回踱步,終是沒忍住,最後一拍大腿對手下道:「去給裴稷遞信,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城牆下,北川大營內,裴稷看完常寧城內遞出來的信件,遞給昭顏,神色不明道:「不出你所料,北戎果然主動提出拿常寧百姓交換戰俘。」
「這交換人質這事,自是要讓他們先提的。若是我們先提,便讓他們以為抓到了制掣我們的方法。我們表現得越是不在意,他們才越急。這不過是心理戰術,誰先提,誰便輸了。」
「嗯。」裴稷點點頭,「那若是他們不接那個茬呢?」
「該放棄,只能放棄,決不妥協。城還是要攻,攻下城後,拿北戎士兵的鮮血為我常寧百姓報仇雪恥。」昭顏面色不變道。
「一會在交換人質的時候,我會命夜辰拿喬些,一個戰俘交換兩名百姓。若是他們不同意,便讓士兵們在一旁起鬨——難不成訓練有素,又為國效力的北戎軍人的命還抵不上兩個平頭百姓的命?當然是能多換些回來,儘量多換些回來。」
「若是交換時候,遇到不服管教的北戎兵,該打打,該抽鞭子抽鞭子,若是遇到乖覺的北戎兵……」昭顏想了想,「找個藉口該打打,該抽鞭子抽鞭子,勢必讓他們一路過去的時候,也得掉層皮,一時半會讓他們沒了戰鬥力。」
「如今是他們有求於我們,要求換戰俘,換回他們的王爺,我們只是勉勉強強同意。」
「若是那狗屁王爺不聽話,就往他那傷口處捏兩把、踩兩腳都沒事,只要人不是在我們手裡死的,留口氣就行,人到了那邊,是死是活,跟我們沒關係。」
裴稷心說,真是白瞎了這一副好容貌啊!這白氏到底是怎麼育人的?閨中女子,被教導得心眼又多又狠,手段層出不窮,該殺就殺,該留便留,既沒有婦人之仁,也沒有殺戮成性,是真不一般。
難怪外界傳言,白氏一族有輔明君治天下的才能,他如今信了。
剛交換完戰俘,達魯躺在支架上,他頭髮凌亂,眼底陰鬱,整個人宛若厲鬼,盯著巴努道:「你給我趕緊派人追上去,殺光那群中原豬,不能放他們回去,殺光他們!老人小孩,一個都不放過,我要讓北川軍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後悔萬分!」
因著達魯一路上不配合,負隅頑抗,北川士兵們按照昭顏的吩咐,一點不慣著他,誰都能上前踩他兩腳,打他兩拳。以至於等到交換戰俘時,他堂堂北戎的四王爺,已經被收拾得面目全非,眼睛嘴角都腫成了饅頭,若不是仔細辨認,巴努都沒認出來人。
巴努領了命令,立即點兵,命領命的士兵自南門繞出去,追擊護送常寧城百姓出去的北川軍。
只是這命令還沒下達完畢,突然外邊鼓聲震天,便是一陣地動山搖,驚得他趕緊派人去查看發生何事。
發生何事?
不就是北川軍已經開始攻城了麼!
士兵來報,這人質才剛交換完,一眾手持盾牌的士兵便上前,將人質們護得密不透風。緊接著,身側擂鼓聲響起,再到手持盾牌軍讓開兩路口子,就見北川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將搭好的雲梯,裝著木樁的推車被推了上來,後方軍隊配以弓箭和投石機輔助進攻。
這一批退下,一批頂上,護送百姓的護送百姓,攻城的攻城,掩護進攻的掩護進攻,各司其職,北川軍有條不紊,井然有序在發動進攻。
巴努扶了扶頭盔,方才那投石器的陣仗,碩大的石塊是打到城牆上,但在城門內的他都被震得抖了抖,他能不知道動靜?還有這擂鼓聲,似有千軍萬馬在奔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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