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動作,簡直電石火光之間,人就已經抱著腳踝,摔倒在地,在那哀嚎了。
眾人就看著那人的腳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看那樣子也知道很疼。
「原本還想著對你疼惜幾分,看來是用不著了!一起上!」癩子毒蛇一般的目光停留在昭顏身上。
二狗子抱住一人,吳鐵柱一左一右,就近拉住兩人,吳向東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最後一跺腳,還是選擇聽臻哥的,不能讓他們欺負徐老師啊!他上前就抱住了其中一人。
衛解放這會兒搔首撓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話說這小知青脾氣怎麼就這麼大的,大伙兒不就開個玩笑,過個嘴癮麼,怎麼還能發展成互毆了!
這兩個人都被她打了,癩子能放過她?
癩子兄弟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人家親大伯是村裡的大隊長,又是祖輩生活在上陽村的,勢力可不小。要不,癩子他親哥怎麼能壞了人家姑娘名聲,還能把人娶進門?
還不是家裡人多,勢利大。天天去人家姑娘娘家鬧,鬥勇耍狠、軟硬兼施,嚇得那戶人家都不敢出門了,最後那家只得把閨女嫁給癩子他哥才平息了事情。
衛解放作為一個隨母嫁進村的外姓人,平時能不招惹,儘量不招惹癩子家。
誰想,小知青剛來,就把人給得罪了。
六子機靈,眼看局面控制不住了,慢慢撤退,轉身就一路小跑,去找賀臻了。
好在賀臻今個剛從縣裡回來,手上的東西還沒放下呢,就被六子拉著向小學方向跑。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跟他大致說了下體育課上發生的情況。
賀臻腳步稍頓,冷不丁地問道:「她拿顆小石子就讓人給下跪了?還一腳把人給踢倒了,腳踝腫了?」
六子著急:「哎喲,我的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這個?你要再不去,小知青怕是要讓癩子那伙人給欺負死了。」
「你扔顆小石子,能讓人下跪麼?」
六子有點懵,問這個幹嗎?但還是本能地搖搖頭,應該是做不到的,他見到小知青手裡的小石子的,那么小,扔人身上能管什麼用?
「你能一個掃堂腿,把人腳踝都給踢腫,整個人倒下?」
六子還是搖搖頭。
晃過神來,六子猶豫道:「臻哥,你什麼意思啊?小知青不會有事?」
有事的不是她,是癩子那伙人。賀臻心說。
但也不能僅憑六子兩句話,就這麼武斷地下結論,畢竟他們人多,小知青不知道能不能應付,還是得趕緊過去看看。
「哎,臻哥,臻哥,你等等我啊!」
等到賀臻和六子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土坯房前面只站著幾個人,其餘人都是躺著的,嘴裡還在哎喲哎喲地喊著。
「給我閉嘴!」
一聲呵斥,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立刻收了聲音,一溜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儘量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今天的體育課,我非常不滿意,你們的體質比我想像中還差,增強體質刻不容緩。之後,我會為你們制定詳細的鍛鍊計劃。」
眾人:你厲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今天就下課吧,你們可以回去了。」昭顏蹭了蹭鞋尖上的泥土,她可是窮得叮噹響,就這一雙鞋。剛才因為踹他們,磨損了鞋子不說,還踩到了泥土,倒霉透了。
她孜孜不倦,教育他人,把鞋子踢髒踢破了,他們得賠。
昭顏抬起頭,竟一個人都沒走,倒是有些吃驚。
「怎麼還不走?」
衛解放放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徐老師,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一時半會爬不起來,走不了路?」
「要不,你看,我們攙著他們走?」衛解放時刻保持清醒,看人臉色行事。
自打見識過這位徐老師的「風采」,衛解放的姿態已經低到了塵埃,完全沒有之前的冷嘲熱諷。
識時務者為俊傑。
但凡徐老師臉上有一點點的不快,他保管死道友,不死貧道,撒腿子就跑。
昭顏在碩果僅存的衛解放、二狗子、吳向東、吳鐵柱四人殷殷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四人鬆了口氣:好在,好在徐老師還有人性!
四人趕緊上前扶起地上的人,大家本能地忘了癩子,要不是這貨橫行無忌,還想招惹徐老師,怎麼會連累他們被修理得這麼慘。
話說回來,徐老師簡直顛覆了他們這些人對城裡知青的固有印象!
這小身板里到底孕育了多大的力道?
來一個,踹一個;來一雙,左右開弓,一點不耽誤!
躺在地上、而後被攙扶起來的人,要麼捂著腫成豬頭的臉;要麼提著紅腫的腳踝,單腳跳著行走。最慘的是癩子,四肢著地,還想爬出學校空地。
他手腳並用,爬了半天,昭顏閒庭信步地走了三四步就趕上了,居高臨下看著他。
「全場看下來,就你體質最弱,你跟他們不一樣,你得每天都來學校上體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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