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他才說出他的名字叫荀容,十年前乃是我望仙門的外門弟子,因遭人嫉妒,被我師門不分青紅皂白誣陷為魔修,逐出師門。一時之間,我望仙門便成了眾矢之的。」
「有的說,我望仙門有眼無珠,竟把仙靈聖體看成了魔胎之體;有的說我望仙門不過三流小門派,竟也敢收未來的仙聖人為徒;還有的,說我望仙門上下沆瀣一氣,烏煙瘴氣,打壓、冤枉外門弟子……導致之後幾乎無人來我望仙門拜師,還有的師兄弟妹們出去歷練時,受不得其他門派的羞辱,從此退出師門,轉投其他門派。」
「若只是這樣,倒也罷了,清者自清。」
「之後,荀容投進了仙門第一宗清雲宗修煉,成了清雲宗七峰之一——御劍峰峰主蘇珏的關門弟子,且處處和我望仙門過不去。他忘了當初吃不飽飯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他。也忘了最初是誰帶他走上修仙這條路的,只記得將他逐出師門之仇。」
「我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把一個魔胎之體,變成仙靈聖體的,也不清楚他究竟遇到了多大的機緣,能讓他一個沒有任何一個屬性達到修煉要求的五靈根廢材,搖身一變,變成了單靈根的修煉天才。」
「但這都不是他恩將仇報的理由。」
「他借著門派之間的新人大比,廢了二師弟的靈根,將他打成了個廢人,我出手阻攔,勉強與他打個平手,荀容被我打退,受了不輕的內傷,我也一樣。」
「之後,在秘境歷練中,與荀容交好的幾大門派弟子打著為他報仇的旗號,開始刁難我師門中人,他們甚至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期間,我出於自衛,殺了幾人,以儆效尤,可一出秘境,活著的那些人竟然倒打一耙,說我覬覦他們發現的寶物,他們不從,我便大開殺戒,濫殺無辜。」
「不管我如何辯駁,沒人聽我解釋。」
「清雲宗、天外殿、玄天宗、仙霞派、天一品閣……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修仙大派門,他們一個個,站出來,逼著掌門交出我,他們要將我執行湮滅——元神俱滅、靈魂湮滅。為他們死去的徒子徒孫們報仇。」
「掌門一心護我。」溫昭意臉上出現一絲笑意,雖然很淺,但讓人感受到了暖意,「那個小老頭,平日裡怎麼被各仙派嘲笑,都是整日樂呵呵的。那天,他據理力爭,替我辯駁,和那些人爭得面紅耳赤。」
「最後,小老頭什麼臉面都不要了,雙膝下跪去求他們……」溫昭意感覺眼眶熱熱的,即便過了上百年,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堅如磐石,可依然會難受,「好歹是一派掌門,他直接就跪下了。」
「後來呢?」這還是她進了這道門以來,頭一回情緒劇烈波動,可見掌門在她心中的位置。
「小老頭的求情,並沒有讓各大派放過我,他們之中有人提建議——將我扔到幽冥崖下去,是死是活,就看我造化了。」
「打又打不過,求也求不來,小老頭能怎麼辦?他待我如親女,我怎麼能讓他難做?望仙門還有那麼多的師兄弟妹們,不能因為我一人,得罪那些宗派。」
「我跳入幽冥崖那天,他幾乎將門內所有的寶貝都放進了我的儲物袋裡,甚至他的本命法器都給了我,小老頭是多想我能活著出來啊——」
「你臉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昭顏問道。
溫昭意摸著臉上的坑坑窪窪,面色平靜道,「是的,我活下來了。在那九死一生的幽冥崖下活了下來,不僅如此,我的修為大漲。只是臉毀了……其實,不止是臉,你看不見的地方,我的身體也布滿了這種傷痕。」
「幽冥崖啊,那是幽冥崖!妖界、魔界最兇狠的妖物、魔物都在裡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們被以前的先祖們聯手封印,出不去,只能在崖下瘋狂撕咬,發狂……毫無理智可言。將修仙之人扔到幽冥崖下,幾乎不可能有人活著出來。不但出不來,死前還會受盡各種折磨和痛苦。」
「可我活了下來,還逃了出來——」
她輕描淡寫地訴說著,但其中兇險又怎麼可能是她三言兩語便可一筆帶過的。
「哈哈哈……我以為我出來了,就又可以見到小老頭了,可以重整師門……」溫昭意突然仰天大笑,神情肆意而張揚,笑著笑著,她掩面而泣,「望仙門沒了,小老頭也沒了……我為什麼不能早十年出來!哪怕是死,大家也能死在一起!」
「大約是我進入幽冥崖的第一百年,荀容已經是元嬰初期修為。他與清雲宗掌門之女,私定終生,與天外殿聖女不清不楚,身邊還有靈獸幻化為人為他紅袖添香……他處處留情,回回真心,引得無數美人環繞。其中,也包括後來入我門的小師妹。」
「小師妹姜芙兒去清雲宗尋荀容,被清雲宗上下奚落,荀容縱容自己的靈獸鳳兮,對姜芙兒施了定身術,然後將其棄之荒林不管,害她被路過的魔修擄回魔門,當成爐鼎修煉,過得生不如死。」
「二師弟自打被荀容廢了靈根後,沒多久就鬱鬱寡歡,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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