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琨征戰多年,見識過西北邊陲遊牧部落的兇狠,如今又有援軍馬上抵達,對戰淮陽王府,他自信勝出是早晚的事。
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光率軍將嶺平城門團團圍住,陸洵又能撐多久?
戰局僵持之時,京師城大殿上,早朝時,前一刻還在怒罵陸家狼子野心的皇帝,後一刻,就仿佛急火攻心般地暈倒在了龍椅上。
當下,群臣大驚失色,紛紛手忙腳亂起來。
太醫診斷之後,只說皇上這病來勢洶洶,似是怒火攻心所致,又像是中風的症狀,他們一時之間也拿不準,只能待皇上醒來後再說。
慕容弘德醒來後,察覺到自己半邊身體仿佛不聽使喚一般,且僵硬無力,左手和左腿尤為嚴重。
太醫迅速得出了結論,這就是中風引起的左側身體的偏癱。
這皇上平時體魄強健,一點跡象都沒有,怎麼就突然中風了,眾太醫只能猜測可能是皇上暴怒傷肝,肝失疏泄,導致氣機郁滯或逆亂,氣血並行於上,閉阻清竅,導致中風的發生。
接下去就是治療了,一日日的針灸、推拿,每日的穴位按摩和埋線,一碗碗苦似黃連的湯藥灌進了肚子,每一項,都讓慕容弘德難以忍受。
如此一來,慕容弘德更是恨毒了淮陽王府,恨不能立刻就將陸家滿門抄斬。
皇帝臥病在床,精力不濟,朝堂之上自然是要有人管的,太子自然就被太傅一行人給推了出來,暫理朝政。
一時之間,太子監國,風頭無二,皇后滿面春風,皇后的母族、戶部尚書一脈的勢力更是水漲船高,朝堂上,隱隱的,竟有了超過丞相一脈之勢。
而聶相就像是無所察覺一般,照舊上朝,下朝後求見皇帝,稟告朝堂要事。
此刻,主殿內,臥病在床的皇帝慕容弘德正面色陰沉地看向身側之人:「孤這病來得蹊蹺,文崇,這幾日,你可查出來了什麼?」
「回皇上的話,暫未有什麼發現。」
話鋒一轉,慕容弘德突然神色難辨地問道:「這幾日,太子監國如何?」
「太子性子沉穩,處事公正,極富睿智,又有太傅大人和戶部尚書劉大人在旁協助,朝堂之上,井然有序。」
許久,就聽頭頂的聲音徐徐道:「是太子能幹,還是劉家能幹,皇后能幹?」
聶文崇彎腰垂眸,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不多會,皇帝又道:「孤這病症的事,繼續查,一旦有蛛絲馬跡,速速前來匯報。若是有人膽敢阻攔你調查,就地正法,不管是何人。」
「微臣遵命。」
「還有,太子那邊,你多派人盯著些。」
「微臣遵命。」至於盯什麼,聶文崇自是清楚的。皇帝雖說已過不惑之年,但平日裡保養得當,身體強健,也沒什麼隱疾,怎麼都不像是生個氣,就能把自己氣到中風的。
再說皇帝有這麼生氣麼?旁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皇帝早就懷疑陸家,鍘刀都磨得光亮光亮的,朝堂之上的生氣,做樣子居多罷了。
做個樣子,能把自己給氣到偏癱?
別說皇帝自己不信,就是聶文崇也不信。
只是,這到底是誰下的手,還真不好說。
就目前得利一方來看,太子有可能,淮陽王陸洵也有可能。
但陸洵的手是不是真的能伸那麼長,掌控到京師皇城裡來?顯然,皇帝認為他還沒這個能力。
那就只剩下太子了,與其說是太子,倒不如說是皇后一派。
皇帝懷疑上了皇后和太子一派,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接下去幾日,嶺平被圍,韋琨也不急著攻城,雙方進入膠著狀態。
而京師這邊,太子代管政事,處理的得心應手,主要是平日裡這也不服、那也不服的丞相一派,突然之間就偃旗息鼓了,比之皇帝在時,不知乖覺了多少。
就好比平時,天天嚷著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人,突然之間性情大變,覺得整個大盛朝都安穩得很,沒有一點毛病。
這倒讓想給丞相一派下面子的戶部尚書劉英都找不到機會了。
聶文崇沒想過太子即位,自己的處境麼?
其實他早就想過,他曾想著到那時候,安排好暄暄的婚事,他便告老還鄉,遠離是非之地,只是他沒想到,事情來得如此突然,皇帝才剛過不惑之年,竟然就倒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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