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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畫面只是稍微出現在季硯禮腦海之中,就近乎能將他激得發狂。

他看得出來,那個人對許檸柚很有好感。

不准。

不准跟別人同撐一把傘,更不准跟別人靠得這麼近,尤其是,那些對你有好感的,覬覦著你的人。

不准看向他們,你的眼睛裡只能有我。

愈發病態的念頭不斷湧上季硯禮腦海,讓他額角青筋都抽動了起來,可他薄唇一直抿得極緊,甚至因為過度忍耐,已經將下唇咬破,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漏出一個字音。

好半晌,在許檸柚終於隱約察覺到了什麼疑惑看過來的時候,季硯禮才倏然闔了闔眸,他在瞬間便斂回了所有不該有的,永遠也不能得見天日的病態念頭,轉而應上許檸柚的話:「聽你這麼說,倒還真的很湊巧。」

聽起來就像普通室友之間最正常不過的閒聊。

講了這句,不等許檸柚再說什麼,季硯禮就語氣自然轉開了話題:「剛好也又到飯點了,要一起吃了晚飯再回去嗎?」

雨一直還沒停,回去再出來也很麻煩,許檸柚便點了點頭應下來:「也行,那我們就去三食堂隨便吃些?」

三食堂離宿舍最近,這樣最方便。

季硯禮當然沒有異議,只要能和許檸柚一起吃飯,那麼吃什麼亦或在哪裡吃這樣的問題,就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許檸柚說是「隨便吃些」,實際也確實如此,他只點了一碗青菜肉絲麵,主要是覺得下雨天吃些有熱湯的東西,會覺得比較舒服。

季硯禮也和他吃了一樣的。

兩人很快解決了晚餐就回到了宿舍。

進門收了傘,許檸柚才注意到季硯禮半邊肩膀都是濕的,可反觀自己竟然完全沒被淋到。

很顯然,一路上季硯禮的雨傘都是朝他這邊傾斜著的。

許檸柚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認真同季硯禮道歉:「抱歉,怪我自己沒帶傘,害你都被淋濕了…」

可季硯禮抬眸看過來,卻淡聲反問道:「是我自己主動要去接你的,你道什麼歉?」

這話完全出乎了許檸柚預料,相似的場景卻完全相反的話語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許檸柚下意識喃喃出一句:「原來這樣不用道歉嗎…」

可他講這句話的嗓音格外輕,輕得即便是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宿舍里,季硯禮也沒能聽清。

他下意識追問一句:「什麼?」

許檸柚回神,可他當然沒有再把那句話重複一遍,只是朝季硯禮露出個笑,之後語氣認真道:「我知道了,那就不道歉了,道謝總可以的對不對?謝謝你今天來接我!」

許檸柚講這句話的時候,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浸滿了笑意,很明亮,很好看。

季硯禮垂眼看了片刻,喉結微微滾了一滾。

片刻後,他移開視線應了一聲:「之前就說了,我們是室友,不用這麼客氣。」

頓了一下,他又乾脆結束這個話題:「今天外面有些涼,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許檸柚確實是想現在就沖個熱水澡暖和一下的,可他視線落在季硯禮明顯還濕著的半側衣服上,還是立刻說:「你先洗,你淋雨了!」

「不用,」可季硯禮毫不猶豫搖頭,「我不冷,剛好我這邊還有個實習工作要先處理一下。」

聽他這麼說了,許檸柚這才不再推辭,抱著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門被嚴絲合縫關上的響動,季硯禮終於抬手抵了抵眉心,緩緩吐出口氣。

「有實習工作要處理」當然只是託詞罷了,他只是需要冷靜一下,亦或準確來說,是發泄一下先前強行壓制下的瘋念而已。

季硯禮抬步走到了陽台,拉起門,再一次抬起右手點亮錶盤,再一次熟練將電擊功能調到了最大值。

事實上他發泄的途徑並不只這一種,有比這更行之有效的方式,可很顯然,他不可能在這個宿舍里使用。

於是電擊手環就成為了最快速便捷的一種。

這裡面的電流是在人體可承受範圍內的,但被調試到最大值後,也絕對是會有明顯感覺的。

季硯禮漠然注視著自己青筋愈發明顯的手背,與明顯開始發顫的手指,在這樣鮮明的痛感里,終於堪堪找回了些許得以繼續維持的理智。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僅僅過了一晚,在第二天就差一點又被打破——

第二天是周六,他們兩人都沒課。

在早上起來後,季硯禮晨跑回來,撞上許檸柚要出去練舞前,他主動提議:「練完舞后有空的話,要去校外吃飯嗎?」

可許檸柚卻拒絕了他。

拒絕的原因竟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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