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理智知道千不該萬不該,一直以來也都竭盡所能將所有不應有的念頭忍耐克製得很好,可極其偶爾的,極其偶爾,季硯禮還是會有這樣忍耐不住,克制不住的時刻。
是許檸柚自己打開門探出頭,邀請他進來的。
這分明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引狼入室。
他能一直蒙著眼睛忍到現在竟還沒有將許檸柚就地正法,將早已在腦海里滾了千百遍的無數荒迷念頭全都一一付諸實踐,這簡直已經堪稱人類理智所能造就的奇蹟。
既然想做的都不能做,卻又實在不願離開,於是也就只好留在這裡,近乎卑劣為自己稍微討來兩分微不足道的甜頭,聊以飼餵心底永不得滿足的凶獸。
可季硯禮確實從沒想過,他只是小小討個甜頭而已,竟好像討得許檸柚…
有了感覺?
季硯禮勾纏著白色綁帶的手指都難以自控微微發起了顫,他無法確定是自己渴望過度從而出現了錯覺,還是事實當真如此…
如果當真如此…
季硯禮覆在領帶之下的眼眸神經質般晃了一晃,他是真的耗盡了全身所能,才堪堪把控住語氣,狀似毫無所覺般講出一句:「再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可許檸柚此時情況又怎麼能等得住?
剛剛季硯禮沒有出聲的每一秒鐘,許檸柚都等得分外煎熬。
因此現在一聽季硯禮這麼說,許檸柚頓時就急聲道:「不…剩下的我自己可以了,真的可以…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他聲線竟比剛剛變得更為黏稠,簡直像被浸透在了甜牛奶里,壓一壓仿佛都能溢出汁水。
語氣更是早已不自覺染上了求饒意味。
季硯禮昂然很久的某個位置在這個剎那竟就又極其明顯更膨大了一圈,甚至已經到了發痛的程度。
他額角青筋抽動不止,舌尖重重抵上犬齒——
許檸柚,竟然真的…
根本無法分出絲毫理智思考探究,許檸柚現在這樣的原因所在,此時此刻,季硯禮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在為這個既定結果而過度亢奮到了極點——
許檸柚對他有反應。
因他而起,拜他所賜。
季硯禮腦海中仿佛有兩道不同聲音拉扯不斷——
一道聲音冷靜沉穩,在一遍遍告誡他適可而止。
告誡他既然已經嘗到了如此意料之外的,甚至引人狂喜的甜頭,就該到此為止,聽從許檸柚的,就此轉身離開這個房間,給彼此都留下一道溫和體面。
可另一道聲音卻在狂放叫囂,叫囂著肆虐,侵略,占有…
畢竟變態本就從不會因心上人的求饒而心軟。
恰恰相反,變態只會因此愈發興奮不已,愈生出無盡妄念。
許檸柚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每問一句話,季硯禮都好像要經過這麼漫長的沉默,仿佛他提出的是多麼困難的請求一樣。
可明明他只是想停下來了,想讓季硯禮先出去而已…
「拜…」
這樣想著,許檸柚忍不住再度開口,想要更請求般講句「拜託了」,可誰知他才堪堪開了個頭,更衣室門外竟就乍然響起一道高聲招呼——
「季神?小許同學?你們在這嗎?聚餐人都齊了,就差你們了!」
許檸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喊嚇得一個激靈,他單薄肩膀都明顯抖了一抖,連帶著身後落在季硯禮手裡的裙子綁帶都隨之輕晃。
更差一點就要從唇縫間溢出一聲變了調的氣息,又堪堪被他在緊要關頭重重咬住了下唇忍住。
許檸柚當然不敢回應,不敢泄露出分毫氣息。
「不在嗎?」門外剛剛那道男聲又響了起來,聲音比剛剛低了不少,似是在自言自語,「下了台竟然就找不到人了,發信息也不回,乾脆打個電話好了…」
聽到他最後半句,許檸柚頓時驚恐瞪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季硯禮的手機是不是靜音,反正他的不是,他們表演前都在群里留過個人電話,如果現在打給了他,那就真的要完蛋了!
情急之下,許檸柚也顧不得什麼了,正要開口先胡亂應一聲,可身後季硯禮的嗓音就比他先一步響了起來——
是他一貫對外人時的冷淡,可卻又染了些微難以用言語描摹的低啞:「我在換衣服,檸柚去洗手間了,不用給他打電話,你們先過去,聚餐地址發群里,我和他晚些到。」
斷句分明,言簡意賅。
門外同學似是沒想到會忽然聽見季硯禮講話,遲了兩秒才提高音量回答:「知道了季神!我這就發地址給你們!」
他話音落下,許檸柚便聽到了腳步聲逐漸遠去,直至徹底消失聽不見。
許檸柚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可他這口氣只堪堪松到了一半,意識到什麼,許檸柚整個人就又倏然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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