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尖忽然落下一道極其輕淺的觸感,許檸柚才猝然再次回了神, 又遲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是季硯禮在用指腹輕揉他的耳朵。
許檸柚下意識輕輕縮了縮脖子,就聽季硯禮含笑嗓音又在頭頂響了起來:「在想什麼?都把自己想得燒起來了。」
語氣里滿是戲謔。
許檸柚已經發現了,自從之前季硯禮出現在夜店的洗手間裡,用領帶蒙起了他的眼睛開始,就好像是忽然之間褪去了一層之前一直牢牢包裹在外的外殼一樣。
現在, 褪掉外殼的季硯禮少了一些溫和紳士,多了一些無傷大雅,只是引人過分害羞的惡劣。
就譬如剛剛這句話, 放在以前季硯禮是絕對不會這麼講的。
可許檸柚心裡其實很喜歡「變壞」一些的季硯禮,這讓他覺得更真實。
不過心裡喜歡那是心裡,表面上,許檸柚卻還是要忍不住嗔季硯禮,語氣都染著不自知的嬌:「那…那還不是賴你?」
如果不是季硯禮之前在車上講的那句話,自己至於一直羞恥到現在嗎!
當然知道許檸柚是在說什麼,季硯禮眸底笑意愈深,可他卻偏要故意道:「賴我什麼?是我之前哪裡給你服務得不夠好?你講出來,我下次一定改。」
季硯禮真逗起人來簡直是信手拈來,他甚至只需要拿出平時在工作談判時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伶牙俐齒來,就足夠逗得許檸柚臉紅心跳,不會反駁一個字了。
現在當然就是這樣。
許檸柚聽他又提什麼「服務」,頓時就又羞得垂了眼,正要說不過就乾脆阻止季硯禮再繼續講這個話題,可他卻在完全無意間瞥到了季硯禮腿間…
那一剎那,許檸柚是真猛然瞪大了眼睛。
季硯禮…怎麼還石更著!
這人竟然剛剛就是這麼一直石更著同自己談笑的嗎!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許檸柚被季硯禮服務得舒服到了極點,當然也想要「禮尚往來」。
可他才剛剛要低下頭去,甚至僅僅是做了低頭的動作而已,就被季硯禮敏銳覺察到了他的意圖,季硯禮又輕易利落掙脫了身後領帶的束縛,手掌伸過來抵住了他額頭,溫和卻又不容置喙拒絕:「不用你做。」
許檸柚又想換成用手,可同樣是手指探到半空就被季硯禮握住手腕,竟再次遭到了拒絕。
所以許檸柚這麼長時間的羞恥里,有一半也是因為這個——
他想給季硯禮也提供一下「服務」,可偏偏這人好像毫不領情。
許檸柚是真的又羞又氣。
因此一路跟著季硯禮進了家,許檸柚也任由季硯禮先獨自去沖了澡,沒再想多跟他提這個話題。
可完全出乎許檸柚意料的是,季硯禮現在明明都已經沖完澡,還跟他講了半晌話了,竟然還是石更著的!
這簡直不合常理!
大概是注意到了許檸柚的視線落點與驚訝神情,季硯禮眸底笑意瞬間便淡了下去。
他是真的不想嚇到許檸柚,更絕對不可能傷害到許檸柚。
可有些事情既然能夠被稱作「癮」,大抵就確實很難一直維持表面的正常。
季硯禮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欲望超乎尋常。
準確來說,是他對許檸柚的欲望超乎尋常。
在對許檸柚滋生出欲望的那一天起,就變得過分洶湧而難以控制起來。
因此他一直不得不依靠很多不同途徑的手段去發泄,才能夠勉強維持表面的正常。
譬如之前在蘇市和許檸柚同床共枕的十天裡,許檸柚完全不知道,季硯禮每晚輾轉反側難以閉眼,一閉眼就會根本難以自控陷入對他的無盡幻想之中。
季硯禮基本每個夜裡都要至少起來再沖一次冷水澡,再使用至少一次手環的電擊功能。
才能勉強勒令自己不會真的分不清幻想與現實,對許檸柚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
亦才能勉強不讓自己像個純粹的變態那樣,支著某處睡覺…
也正因此,在今天這樣一個收穫了真的從沒敢想過甚至沒敢夢過的意外之喜,真的得到了許檸柚哪怕半分垂憐的時刻,季硯禮是真的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可以對許檸柚適當表露曾經不敢表露的掌控欲,是因為知道了許檸柚竟也恰好對這方面有偏好。
他亦可以極盡為許檸柚服務,無論如何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方式討好取悅許檸柚也不為過。
但反過來,季硯禮卻真的不敢打開這個闕口。
怕一旦開了個小口,欲望就會頃刻如同洪水般傾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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