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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動作很輕,幅度也很小,不仔細觀察的話並不能發現,那是她每次在情緒最緊張亦或者無措的時候,一種身體上的潛意識的反應。

她將所有心事藏在一雙清亮又彎翹的眼睫後,只是有些事是藏不住的。

骨子裡的驕傲縱意使時瑜依舊挺直著脊背,她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出來,在許懷洲面前展示出來。

她知道自己擰巴又敏感。

況且,從頭至尾,是她對不起許懷洲,對不起元寶,甚至,連自己都要丟下了。

時瑜一直平靜又無聲地站著。

像寂寥的海水般難言的情緒涌了上來,冷風一樣穿透她的骨骼,沉重得她好像連一點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也沒有勇氣,像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假裝好像回憶都成為過往一樣轉過身,優雅端莊,又禮貌,然後問他,你過得好嗎。

胃裡翻滾出熟悉的酸澀感,一種異物卡住喉嚨上下拉扯著的那種酸澀感。

直到時瑜看見大廳內的旋轉樓梯口,那抹被裹在絲綢吊帶裙下玉似的倩影。

宋一茉下來找她。

看見好友,宋一茉揚起語調想問她外面冷不冷,在看見女孩的表情時,到嘴邊的話卡在喉嚨里,腳步都頓了下。

十幾年的好友,彼此心知肚明的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自然而然,也就順著時瑜狼狽又蒼白的面容看到了她身後的許懷洲。

宋一茉瞭然,跟沒看見似的,笑著走上前挽住她的臂彎,拉著她邊走邊念叨:「你去哪了小魚,你哥在樓上等你呢。」

時瑜沉得仿佛被釘在地板上的腳步終於鬆動了。

樓梯拐角,二人隱沒在那處稍顯昏暗的走廊,宋一茉故作的語氣才停下。

宋一茉摸到她格外冰涼的指尖,滿臉擔憂:「沒事吧,小魚?」

時瑜搖了搖頭,扯出一個笑出來,看起來又像在哭。

但是時瑜已經不想哭了,她覺得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外祖父去世那天后,父母離婚那天后,甚至是她的元寶,那小小一團棉花似的,在她的懷裡喘息著,又一點一點掙扎著呼吸弱了下去那天后,時瑜就再也,再也不想掉眼淚了。

她只是覺得有些累,疲憊感來得又急又猛,將她裹得密不透風。

沉默了會,頭頂上的旋轉彩燈在地上迸出的光影轉了三個顏色,時瑜才輕聲緩了口氣,她開口:「宋宋,我們回去吧。」

女孩喉嚨乾澀,聲音也是澀的,根根垂落的睫羽顯得幾分脆弱,像是怕好友太擔心她,時瑜回握住搭在手背上的那隻手,開玩笑似的笑了下:「可能最近都不太適合出門。」

她笑著:「我得去查查頻繁遇見前任是不是什麼徵兆。」

宋一茉沒從那句話里聽出半分好笑。

但她什麼都沒說,她懂小魚的自尊,也知曉她的假裝,但同時也因為太懂她,所以才心疼。

她接了話茬,跟沒事人一樣笑道:「有道理,改天可以去買個彩票試試。」

兩個人從後門繞到停車場。

直到坐進車裡,感受到暖氣在密封的里流動,時瑜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指尖,才恍惚從糟糕的情緒里緩過來。

她轉過臉,視線隔著一層玻璃望向車窗外的夜色出神。

汽車鳴笛,燈火通明,月色與川流車燈交相輝映,又融成斑駁一點,連帶著窗外晃過的車流樹影,像畫卷上暈開的墨點般畫出漣漪。

兩個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氛圍安靜地出奇。

宋一茉手指在屏幕上隨意點了幾下,打開她的專屬歌單,餘光偷偷瞄了眼沉默的好友。

猶豫了幾秒,她還是沒忍住問:「小魚,其實我覺得……」

她思索著,語調慢慢:「其實我還是覺得許懷洲或許,或許還是心裡有你的,你真的不想複合試試嗎?」

「而且現在人也功成名就,那些人誇他誇得天花亂墜的,你媽媽肯定不會再說什麼了……」

雖然她也不是特別確定。

這會是前行的綠燈,宋一茉視線正盯著前面看路,時瑜沒第一時間出聲,但她還是聽到了身旁副駕駛那側有了一點細微的響動。

好久,久到第二個路口的信號燈在夜色中由模糊變清晰,那個她以為睡著了的好友才輕輕開口。

時瑜神情有些空濛,長睫上流淌著幾分窗外的霓虹燈光,聲音也朦朧:「宋宋,如果我知道今天許懷洲也在,我不會來的。」

那尾音輕飄飄落下,伴隨著車載音響里縈繞著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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