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顯得十分大義凜然,但微揚的語調里調笑意味格外明顯,繼續笑道:「小魚,只要你不吃虧就行。」
「只要我有個知情權,你幹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不過真等到那天,你倆記得做好防護措施……」
「雖然我知道你應該不會生小孩,但是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哪天我推開門跑出來一個小蘿蔔頭抱著我的腿喊乾媽,哎呦,想想都好嚇人……」
時瑜哽了下,把好友差點飛到外太空的發散性的思維急忙拉了回來,逃似的跑得飛快:「……我去趟洗手間……」
磨砂玻璃門擋住了門外好友八卦的笑聲。
攥在手裡的手機響起的消息提示音打斷了時
瑜的胡思亂想,她拍拍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長睫輕輕垂落解鎖屏幕。
是微信消息。
頂著小貓頭像的男人發來一句話:「回家了麼?」
時瑜憋了半天,不知道是氣自己不爭氣禁不住誘惑,還是氣什麼,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扣了個「1」。
許懷洲秒回:「生氣了?」
他不說還好,說了時瑜幾乎都能想到那張微微挑眉和勾唇輕笑的臉,她連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幾乎都能想像出來。
她鼓鼓臉扣了個「2」過去。
許懷洲垂眸看著那個「2」,不動聲色勾了勾唇。
他靠在落地窗前懶散站著,窗外月光傾瀉而下,落在男人眸底像是鋪了一層白霧,視線看向屏幕時那纖長的睫羽輕動,瞳色被光照得稍淺,襯得那本就添了幾分眷戀的面容更加溫柔。
修長白皙的指尖微動:「那時小姐現在覺得我們算什麼關係。」
時瑜停了一會才回:「親友^^」
又過了一會,對面發來一條語音。
盯著那條有點突然的語音消息,時瑜小幅度顫了顫睫羽,她微微用力按了兩下聲音鍵提高音量,又移到耳畔。
摻雜著一點細微的電流音在封閉的空間內晃過,清潤的嗓音里壓著點低啞的笑傳來:
「親友小姐,明天還能親麼?」
前四個字似乎被他咬的有些重,仿佛在齒縫間細細摩挲過又打著轉兒扯出來,語調輕緩,卻又字字清晰,穿過她的耳膜,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擴開繞人的波紋。
時瑜好不容易平穩下去的心跳聲再次起了波瀾,她手機離耳朵很近,就好像這會許懷洲貼在她耳畔說出來的一樣。
時瑜陡然想起晚上停電了的辦公室,背後是冰涼的漆皮書櫃,面前是男人灼熱的體溫,腰間那隻手也是燙的,一冷一熱好像把她混亂的神智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他扣著她的後脖頸吻得深入而纏綿,時瑜幾乎要喘不過氣,連幾聲嗚咽都又輕又細。
周圍光影昏暗,房間都透著抹昏落落的黑,她的五感也在靜謐中被無限放大,纏綿的氣息發酵在這一小片空間裡。
最主要是,不遠處還有人在找她,他們卻在遮掩的書櫃後接吻。
她什麼時候幹過那麼出格的事情……
時瑜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唇角,感受到層層疊疊往上涌的熱氣再次凝聚成一個點匯集到耳廓,透過洗手台上掛著的那扇光滑的鏡面,她看見了掩在黑髮間紅得可以滴出血的耳朵。
女孩捂住紅透了的臉,在好友敲門問她那麼久沒出來還好嗎的詢問聲中,才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推開門走了出去。
時瑜一晚上都飄飄然,好像連骨頭都是酥的。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那麼早起去上班,她本來計劃的是等宋宋今天忙完後下午去逛街。
時瑜才和媽媽通完視頻,手機沒熄屏兩分鐘,又收到宋一茉的電話。
她接起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就聽見聽筒對面好友略顯遲疑又緊張的聲音:「小魚,你爸……不對,林恆之,」
「我剛剛看見林恆之跟你前男友一起走進了同一個包間,不知道在說什麼……」
「但是好像聽見了你的名字,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
聽筒那頭說話聲熙攘,好友停頓兩秒,兩秒後語調隱隱有些擔憂:「你要來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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