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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半晌他咬牙切齒道:「你敢罵我是狗?!」

「打個比方。」衛殊依舊是嬉皮笑臉,「這話狗聽了都要委屈!」

「你!」四叔指著衛殊剛要罵出口卻被身邊的男人按住,「四哥冷靜些!」

那男人站起身將四叔按下,對著他不知說了些什麼,四叔的臉色稍稍轉好。

秦以慈見四叔安靜了正要站起身來卻被衛殊給瞪了回去。

「站什麼?還沒完呢。」

衛殊邊向秦以慈做口型邊用眼神示意四叔那邊,四叔身邊的那個男人叫徐逸,是衛續的四姑父,是個吃軟飯的倒插門,和老四關係最好,幾乎形影不離。

衛殊可不認為他是個安分的主。

秦以慈思忖片刻後還是坐了回去。

畢竟她在這些人面前只是小輩,說的多了怕是要被指成忤逆長輩。

想到這裡,秦以慈再次看向了衛殊,心中生出些暖意來,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卻在下一瞬感到不對勁。

她暗暗側目,只見坐在她斜對角的青年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上下打量,見到她轉過臉來又眯起眼睛向她露出一個色眯眯的笑,讓她不由生出一絲惡寒來。

徐逸安撫好了四叔後對衛殊道:「好了好了,今天不是個吵架的日子,殊兒你也不要再和你四哥鬧了。」

「少在這兒裝和事佬,是誰先提起來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徐逸是個文弱書生,就連說話都是文縐縐、有氣無力的,被衛殊這麼中氣十足地吼了一嗓子不由噎了半晌。

他轉向秦以慈道:「你四叔也是胡來,不過這家產只握在你的手上也不免讓人擔心。你一個弱女子怕是會被什麼人給惦記上,不若讓我叔伯幾個幫幫你,也能讓你輕鬆些。」

「這不就是已經惦記上了嗎?輕鬆些?怕是家賊難防吧?」衛殊的言辭依舊犀利,絲毫不顧及親戚間的感情。

反正已經被排除在外了,這次不罵個爽快怕是日後就沒機會了。

秦以慈蹙眉別過臉,那道過分熾熱的目光著實讓她無法忽視。

徐逸被衛殊罵過去後場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衛殊則是挽起袖子叉腰等著下一個上來挑戰她的人。

秦以慈被盯得實在難受,正要開口卻聽那青年道:「現在說什麼家產不家產,一家人兩家人的,不若直接讓弟妹嫁給我,家產不就有人管了嗎?」

饒是快舌如衛殊此刻也是陷入了沉默。

秦以慈放在膝上的手細不可查地顫了顫,好容易勾起一個笑來:「堂兄怕是醉了,粼秋給堂兄換上些茶,越苦越好。」隨後,她對著青年微微一笑,「醒醒酒。」

粼秋福身後向側堂走去,衛殊緩緩坐下,她最怕遇到傻子了,特別是衛邈這種不要臉又色膽包天的傻子。

粼秋端上茶的時候,衛邈的嘴還是不停:「雖然弟妹是二嫁,但我也不嫌棄,不知你意下如何?」

粼秋暗暗翻了個白眼,將茶放在衛邈面前,道:「衛堂哥喝茶。」

這茶麵上還冒著熱氣,粼秋一笑,心道燙不死你!

可是茶杯剛剛碰到桌面卻在下一瞬翻倒在衛邈身上。

衛邈驚叫一聲:「啊!」

身邊的葛氏看自己兒子受了傷立刻湊上前來看他,「你這丫頭毛手毛腳的,看把我家邈兒燙成什麼樣子了?!」

粼秋慌忙起身:「不是我!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她是想把衛邈給燙死,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啊!

她很聽秦以慈的話,不會在這樣的場子上惹事的。

四叔這回倒是抓到了問題:「阿慈啊,我可得說你幾句。你這下人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可不能因為心裡不痛快就對著主人下手,若是讓旁人看了去,怕是要說你管教不力。」

粼秋蒼白無力地辯解道:「我沒有,是這杯子……」

四叔打斷她:「嘿,還敢狡辯?這杯子怎麼了?難道長腿自己跑了不成?我看你不但無法無天,還撒謊成性!」

粼秋看向秦以慈,眼裡噙著淚,「我沒有。」

但方才只有她一人接近了衛邈,衛邈也沒有伸手這杯子就突然翻了,不是她還能是誰?

此時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秦以慈站起身來堅決道:「粼秋不會說謊,四叔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四叔見秦以慈語氣強硬,念到未來還要和秦以慈周旋此時不好與她鬧翻,只能軟了聲音道:「其實邈兒方才說的話確實不對,但你這小丫頭想壞點子也是不對,我看那就各退一步,讓你這小丫頭道個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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