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慈轉身就走,衛續便當她是被自己氣著了。沒想到次日秦以慈便叫來一群小孩子,和衛續一起學習,還要相互比較。
衛續吊兒郎當地被那些個衝勁十足的小孩子給甩在了最後,臉上掛不住。
最後竟也是你追我趕地學了些東西。
至於,究竟學了多少,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秦以慈來到堂中後見一個少年背著鼓鼓的布包站在中央,見她來後冷笑一聲側過頭去。
衛續也驚了一瞬,暗暗念出了他的名字:祝茗。
祝茗,正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書童。
說是書童,兩人可從未一起讀過書。在秦以慈來之前都是衛續指揮,祝茗行動。
什麼偷雞摸狗,上房揭瓦一一都做了過來。兩人幾乎形影不離,也同心同氣。衛續不喜秦以慈,祝茗借著衛續的勢再加上討他歡心,自然對她也沒什麼好臉色。
另一個原因大概也是無論他對秦以慈如何冷眼,秦以慈都不生氣,任由他去。
如此,自然是愈演愈烈,對秦以慈也愈發的無禮。
那他今日來這裡做什麼?衛續繞著他轉了一圈,還背著包袱?
秦以慈坐上主位輕聲詢問:「你這是要走?」
祝茗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少爺死了,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不走難道要看著你在這家裡作威作福嗎?」
見他這般冒犯,粼秋雙目瞪圓,正要回嘴卻被秦以慈制止。
秦以慈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工錢結了嗎?」
祝茗答道:「不是等你結嗎?」
「那我是誰?」秦以慈忽然問了他一句。
祝茗皺眉:「什麼你是誰我是誰的?」
秦以慈又耐心地問一遍:「我問,我是誰?」
「你是秦以慈,是府里的少夫人,現在是衛家的主事。」祝茗切切道。
秦以慈微微頷首算是肯定他這個回答。隨後,她道:「既知我是這個家的主事,你就是這樣對我說話的?」
祝茗眉頭皺得更深,眼中還有些不可置信。
之前的秦以慈從來不會在乎他的語氣話術的,怎麼今日這般計較?
半晌,祝茗像是想通了一般嗤笑道:「我就說怎麼旁人怎麼說你你都不在乎,果真是在裝。如今少爺老爺都死了,你自然不用在藏著掖著,總算是能大大方方地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
秦以慈淡淡接過粼秋遞來的茶,撫了撫茶沫。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但今天我只想告訴你,」她頓了頓,聲音溫柔且平靜,「自由和月錢,選一個。」
「你!」祝茗握著包袱的手攥起,「你什麼意思?憑什麼不結我的月錢?!你明知道……」
秦以慈莞爾:「明知道什麼?」
祝茗怒目而視,卻又無法直接對秦以慈做些什麼。
秦以慈站起身,踱步到他身邊:「明知道你母親身患重疾需要錢來買藥?」
「你在威脅我?」祝茗擰眉,原本乾淨的少年面龐在此刻變得扭曲駭人。
「是啊,威脅到你了嗎?」秦以慈坦然道。
祝茗咬牙切齒:「你究竟要做什麼?」
「讓你留在這裡。」秦以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以給你雙倍的月錢,衛續生前給你母親請的那位醫師我也可以讓他繼續待在你母親身邊。」
「為什麼?」良久,祝茗的聲音平靜了下來,看向秦以慈的目光中帶了些不解。
「留,還是不留?」秦以慈沒有告訴他原因,而是反問他。
祝茗只猶豫了半刻便毅然點頭,「留。」
母親的性命於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可以去做一切危險的事情,只要母親平安。
秦以慈這才微微一笑,「很好,果真是個有心的孝子。粼秋,你去將羲和院收拾出來,請祝老夫人進去。」
粼秋柔柔應了聲是後離開。
祝茗則是睜大了眼睛,「你為什麼要……」
「自然是被你的孝心所感動,想要幫幫你了。」秦以慈再次將手放在他肩上,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只是為你母親請醫師就能這般臥薪嘗膽,那若是另有人幫扶你,你會如何?」
祝茗周身一顫。
秦以慈輕輕在他肩上拍了拍轉身離去,只留祝茗一個人站在堂中愣愣,仿佛一座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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