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命人送大夫出門,順勢去抓藥回來。
沈瓷還不曾醒,康嬤嬤留了楚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照顧著。
原本這樣的事理應交給秋葉冬竹,她們一直伺候沈瓷也是熟悉。
但楚老夫人卻將人給帶走,擺明了是有話要問。
主屋裡,秋葉冬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面對楚老夫人時,二人心中很是忐忑。
楚老夫人也並不和她們繞彎子,直截了當問她們倆可知曉沈瓷身子不適。
秋葉冬竹自是不敢隱瞞。
「這麼大的事,為何不來稟報?」楚老夫人惱她們倆不知輕重,聲音暗恨,「若是出什麼事,你們可擔待的起?」
秋葉冬竹忙不迭的磕頭求饒,顫顫微微的解釋說,是姑娘不讓提。
「什麼?」
「姑娘在來的路上就染了風寒,只是一直不讓說,姑娘不願麻煩舅老爺…」秋葉冬竹的聲音很輕。
只是夜晚太過安靜,楚老夫人聽得清清楚楚。
滿腔怒火戛然而止,老夫人心中五味雜陳,她心疼沈瓷太生分,可到了這個年紀,老夫人還有什麼看不明白?
她隨意的揮了揮手將兩人給打發走。
沉默許久才緩緩抬眸,看向了東廂房的方向。
燭火通明,楚老夫人卻不發一言,康嬤嬤也只聽見了微不可聞的嘆息聲。
第4章 胭脂色的硯台
福壽堂的動靜不小,裴氏很快就知曉了原委,本想親自過去探望,可楚老夫人早有所料,派人來知會裴氏不用特意走一遭,等天亮了再去也不遲。
裴氏得了吩咐,自不會忤逆婆婆,只是這會兒有些睡不著,便將一旁的丈夫給推醒,問他知不知曉外甥女得了風寒。
楚恆自然不知這些事,見夫人問起很是驚訝,「阿瓷病了?什麼時候的事?一路上她什麼都沒提,我還以為…」
他今兒個都還沒來得及進家門就被人喊走,回到家中時天色已晚,裴氏自然什麼都沒有問,誰知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會兒有些埋怨的看著他。
楚恆也很是無奈,他一個大男人,原本就有諸多的不便,外甥女如今大了也不似小時候那般親昵,許多事也不會同自己這個舅舅說。
裴氏心中大抵明白緣由,知曉這事兒也怪不到丈夫的頭上,就將這件事情揭過,反而問起在平江時出了什麼事。
「沈家那一家子,可真不是東西。」楚恆說起這事心中就來氣,妹妹妹夫是冬月初八沒的,他們接到消息過去時已經是冬月十二,靈堂雖然設了,但整個府邸亂糟糟的,連個主事人都沒有。
沈家族親並未太過怠慢,卻也沒怎麼用心,整場喪事辦的很是敷衍。
沈毅家底豐厚,身後事本是能辦的風風光光,體體面面,只是沈瓷還是個孩子根本就不懂這些,還是要依靠族人,
花圈棺木,香油紙錢,來弔唁的賓客,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事。
沈家族人的確幫著辦了,可誰都不肯吃虧,置辦了什麼都要來報帳,連一個銅板都吝嗇多給。
一個個都惦記著怎麼算計沈毅的家產…
若不是他過去,事情還有的扯。
「我去的時候,阿瓷就一個人眼眶通紅的跪在靈堂上,給她爹娘燒紙,我問起緣由才知,是沈家人不允她扶靈,唉…」楚恆只要想起那一幕心中就很是難受。
「接阿瓷過來雖是爹娘的意思,可也是我的私心,只是日後要辛苦夫人。」
楚恆說起這些來,心中也有些愧疚。
他們府上確有爵位,可爹娘和大哥健在,他是次子,除非大哥有大過,不然這爵位也斷然輪不到他。
大嫂隨大哥外放任上,母親年事已高,府中一切都是裴氏操持,楚恆深知夫人辛苦,但沈家真不是個好去處,孩子若留在那處,他如何過意得去?
「二爺說的哪裡話?沈家若是這樣的情況,自然不能讓阿瓷回去。阿瓷也不是小孩子,照顧她也不會辛苦,她們姊妹幾個關係一向不錯,日後一起讀書習字也是極好的。」裴氏笑著安慰道。
照著她和小姑的關係,她也不會虧待沈瓷,可這其中分寸又極難拿捏,裴氏的心中也是有些發愁的。
「我只怕照顧的不好。」
裴氏語氣很輕,楚恆聽得清清楚楚,便笑著開口安慰,「夫人不必擔心,這些年,修筠就被夫人照顧的極好,大哥和大嫂寫信回來,無不是感謝你的。」
裴氏心說這如何能一樣?
楚修筠是長房長子,當年大伯外放任上,大嫂跟著一塊兒過去,但孩子還小帶去諸多不便,何況公公和婆婆也是諸多不舍,這才留在家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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