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楚恆越說越過分,裴氏只能拿話哄他,讓他冷靜些,畢竟孩子們還在。
「外祖母,舅舅,舅母,爹娘定下婚約時曾經給了成安伯府信物,是爹娘定情時候的玉佩。」沈瓷不見得多稀罕成安伯府的婚約,但那玉佩她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裴氏聽到這裡如何能不明白孩子的意思,她連忙點頭,讓沈瓷寬心,她一定會將信物原封不動的取回來。
楚家的長輩不過是要問清楚沈瓷的意思,要孩子的一個態度,如今沈瓷已經表態,他們心中也有了底,之後的事情就不適合他們聽著,裴氏打發他們幾個回去歇息。
楚修筠便帶著弟弟妹妹們行禮離去。
等到孩子們全部走遠,裴氏才埋怨的看了丈夫一眼,「你方才說的是什麼話?怎麼能當著阿瓷的面這麼說?」
「我難不成還說錯了?就是那成安伯府拜高踩低,見妹妹妹夫人沒了,不想認帳,要知道當初定下婚約,可是成安伯府自己求來的。」楚恆氣惱的開口。
心中越想越氣,說話也是越來越沒有邊際,非要成安伯府付出代價。
裴氏實在是懶得聽。
她擔心婆婆被丈夫說動,趕忙開口勸說,「娘,這婚約要退,但是我們也得好好的退,要好好的處理,省的影響阿瓷名聲,她日後還是要許人家的。」
「你
說的是…」
「怎麼?我楚恆的外甥女還能嫁不出去?」楚恆一聽這話就很不樂意,分明是對方背信棄義,可他們怎得就要這般憋屈?
裴氏都懶得搭理他,生怕自己同丈夫吵起來,索性就不予理會。
從前有沈毅在,沈瓷要尋什麼樣的夫家都不成問題,但如今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娘都知道。」楚老夫人並非是非不分之人,如何不知兒媳婦的考慮。
此番看著楚恆也是諸多嫌棄,「內宅之事有你媳婦操心,不與你相干,莫要指手畫腳的給她添麻煩。」
楚恆平白無故挨了一通數落,只覺得莫名其妙。
裴氏知曉丈夫是關心外甥女,只是這些事太過複雜,裴氏也很難跟他解釋清楚原委,畢竟這天底下,從沒有感同身受的這回事。
*
長輩們因為這件事頭疼不已,沈瓷他們這邊也不見得有多安靜。
楚修筠尚且沉得住氣,楚景澄就沒有那麼好的修養,在一旁罵罵咧咧的,他們同成安伯府沒什麼交情,但和成安伯次子在同一間書院念書,彼此也算熟悉。
這會兒氣惱得很。
「林書易那小子,憑什麼啊?」
「莫非他不知道?」楚映夢開口猜測。
「他們府上來退親,難不成他什麼都不知曉?」楚景澄壓根不相信。
「背信棄義毫無擔當之輩,委實太過分!」
幾人議論紛紛,反倒是沈瓷一臉的平靜,甚至還勸表哥和表姐不要太生氣,若為這些事氣壞身子,不值當的。
「阿瓷,難道你就一點不生氣?!」楚映夢睜大眼睛,只覺得沈瓷的脾氣未免也太好了些。
沈瓷聽見這話淺淺的笑了起來,「本就是父母定下的婚約,也只見過兩回,我連人家長什麼模樣都記不太清楚,生氣做什麼?」
她的確不生氣。
最不願意失去的都也已經失去,她又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
況且成安伯府,也的確不是良配。
沒有了這樁婚約,也許是好事。
*
裴珩這些日子,覺得自家的兩個表弟變得有些奇怪,原本和林書易沒有什麼交集,最近卯足了勁的要找人麻煩。
策論課上針鋒相對,武術課上盯著一個人揍,即便兩人做的十分隱蔽,但他還是看出端倪。
今日騎射課,眾人都在換衣裳,這兩人又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裴珩原本是不想多管閒事的,畢竟他們倆也不是小孩子,用不著他時時刻刻的注意著。
偏偏這些日子他們做的實在太明顯,讓他不注意都不行。
思及此,裴珩出聲喚身邊的人,「長鳴。」
「世子。」
「去找找他們倆在何處,找到人後帶來見我。」裴珩冷靜開口,長鳴得了命令後悄無聲息的離去。
裴珩慢條斯理的換好自己的衣裳,又等了好一會兒才取了弓箭出去。
金陵已是冬日,天氣漸漸嚴寒,唯有午後氣溫高升才讓人覺得有些暖和,故而騎射課也安排在這個時候。
裴珩冷眼掃過校場,發現不僅楚修筠和楚景澄不在,就連林書易也不在。
長鳴的能耐不必贅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就已經找著了人,帶到了裴珩的面前,裴珩揮了揮手讓人下去,轉而看向兩人,「做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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