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軍憨厚地撓撓頭,他皮膚黝黑,生得濃眉大眼的,尤其眉毛,像畫上去的,粗粗的,小小年齡就顯出一絲英氣來,他積極地舉起了手,「姐,我回去拿。」
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
他們家跟陸小言的新家在同一個巷子,離的挺近,從西地出來,正好路過他們所在的巷子,小軍沒跑幾步,就拐了進去。
另一個五六歲左右,叫二柱的小男孩,也邀功似的連忙舉手,「我家也有,我姐還抓到過魚呢,烤魚可好吃啦,小言姐姐,也去我家拿。」
他比陸小軍清秀多了,眼睫毛特別長,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還挺可愛,就是太瘦了,皮包骨頭一樣。
陸小言笑著捏了捏他瘦巴巴的小臉,「好呀,多多益善。」
沒兩分鐘,小軍就拿著小網兜出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個小木桶。幾人一起浩浩蕩蕩,去了二柱家,他們家在南地,離養豬場挺近,剛從他家拿了網兜出來,陸小言就聽到一陣哭聲。
幾人腳步一步,哭聲是從養豬場傳來的,越哭聲音越大,「我的富貴呀……你醒醒啊……」
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擔心,一致拐去了養豬場,腳步都有些急,陸小言對村裡的事了解的不多,邊走邊問了一句,「富貴是誰?」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陸小曼眨眨眼,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是養豬場的大白豬,我聽嫂子說過一次。」
剛穿來的時候,陸小言還以為各家各戶都會養個雞鴨,養個豬,偶爾能打打牙祭,畢竟,這十年,只是不准私人做買賣搞養殖,每家還是能養兩頭豬的,個人養豬實行自己殺一頭,上交國家一頭。
真了解後,她才知道這片土地的老百姓有多窮,吃不飽是常有的事,別人不提,就連陸小言都經常吃紅薯葉、榆樹皮,家裡自然養不起豬。
就大隊裡有個養豬場,總共也就養了八頭,每一頭可都是寶貝。
陸小軍側耳聽了聽,有些不確定地說:「哭的還挺慘,不會是豬死了吧?」
陸小曼水汪汪的大眼,頓時朝他瞪去,還不忘拍一下他腦袋,哼道:「少烏鴉嘴。」
陸小軍縮了縮腦袋,他人老實,爺奶也經常拍他,他也不生氣,只委屈巴巴辯解一句,「哪是我烏鴉嘴,不就跟哭喪一樣嗎,不然去看看。」
陸小言也有些擔心,他們走進養豬場時,大隊長的大兒媳正抱著一頭豬哭著喊:「富貴。」
富貴了無生機躺在地上,確實沒了呼吸。
這幾頭豬是三月份開始養的,富貴也已經三個多月了,再養兩個月就能出欄了,結果卻死了。一想起另外幾隻也有些不適,劉霞幾乎有些崩潰,哭聲更大了,她太過難受,都沒發現來人了。
陸小曼咋舌,暗自嘀咕了一句,不是真被這小子說准了吧?還真死了?
陸小言試探著喊了一聲,「霞嫂子?」
印象中她最是能幹,之所以派她來養豬,也是因為她幹活勤快,伺候小豬仔時比對自己的孩子都上心,豬圈裡總是被她收拾得很乾淨。
劉霞哭聲一頓,一扭頭對上幾雙烏溜溜的眸,最小的才五歲,劉霞忙拿衣袖擦了擦臉,紅著眼睛說:「你們咋來了,快出去,這不是小孩玩的地方。」
陸小言正想開口,陳大娘就帶著大隊長和劉書記匆匆趕了過來,見富貴果真死了,幾人神情都不好看。
大隊長問了一下兒媳婦,「咋突然死了?」
劉霞正難受著,聽到「死」字沒忍住,眼中閃爍的淚花又掉了下來,鼻涕也出來了。
她忙擤了一下鼻子,有些窘迫地壓了一下情緒,哽咽道:「昨天早上吃的就有點少,晚上還嘔吐一次,吐完沒多久,吃了點青草,後面又拉了,我還以為沒啥事了,誰知道早上又開始腹瀉了,一直臥地不起,一摸溫度高得嚇人,陸大夫過來看了一下,之前豬發燒,咱們都是拿涼水給它們擦身體,餵點藥,這次我也這麼弄的,誰知道一上午過去,不僅沒退熱,突然沒氣了。」
大隊長神情凝重,「其他豬有發燒的沒?」
劉霞捂著臉說:「沒,不過有三隻今天吃的也不多,是不是又得豬瘟了?這可咋整,整整八頭,都死了可咋辦。」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腦袋也耷拉了下來,深感羞愧,之前接到養豬的任務時,她還挺激動,她以為只要精心伺候,就能養好,誰知道剛養仨月,就死了一頭,其他的也不知道會咋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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