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果然又下起了雨,沒昨天那麼大,小雨淅淅瀝瀝的,他修得也起了作用,屋裡沒再漏雨,兩人又一起,將床抬回了原位,還是這樣放看著更順眼,屋裡空間也更大一些。
第二天,傅沉便上班去了,他們一周只休一天,陸小言吃完飯,就開始畫畫,再過幾天,大丫的故事,就能畫完了。
一直到吃午飯時,她才知道,昨天的小偷,確實坦白了。
陸大山說:「真沒想到,竟然是你來福叔,瞧著挺老實一個人,竟也學會偷雞摸狗了。」
連大隊長都沒想到會是他,畢竟他家可沒有濕衣服。
王月勤嘆口氣,「也是太窮了吧。」
大隊長履行諾言,撤銷了報警,但是也給了他很重的懲罰,接下來三個月,都只能給他算一半的工分,不僅他收到了懲罰,他爹娘也受了懲罰,來福輩分高,今年才二十六,之前娶的媳婦,生病沒了,家裡也沒娃,家裡就他們三個人。
昨天他去偷菜時,他父母並不知情,他雞賊的狠,那些腳印是他偷菜前,自己走出來的,並不是陸大志以為的團體作案。
偷到菜後,他也沒敢往家裡放,只是想拿去換錢,他家實在窮,為了給媳婦看病,還欠了十幾塊錢,媳婦都走兩年了,還沒還上,為了還錢,也為了攢錢再娶一個媳婦,他才鋌而走險。
前年丟的菜,也是他偷的,當時媳婦剛走,鄰居又催著他還錢,他一時沒法子,就打上了菜的主意。
他家之所以沒有濕衣服,是因為他回屋後,聽見了陸大志的說話聲,怕他們萬一闖進來搜查,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衣服塞到鍋底,點火燒了。
說起來,要不是陸小言恰好撞見了他,以他這智商,估計還真抓不到他。
不管他是不是有苦衷,既然做錯了,就得受到懲罰,除了扣三個月的工分,大隊長還罰他給大家挑三個月的糞。
在農村,糞便可是最好的肥料,前年他也偷了不少,既然損害了集體的利益,總要彌補一二。
陸小言也挺唏噓的,「再窮也不該偷雞摸狗,但願他以後能挺直腰杆做人。」
她更惦記請獸醫的事,結果周一晚上,趙宇從公社郵局回來時,就帶回來一個壞消息,廖獸醫打來了電話,說那位老獸醫考慮過後,還是拒絕了。
得到這個消息時,村幹部都覺得不可思議,換成他們,是獸醫,要是知道年底能得這麼多豬肉和雞蛋,他們無論如何也要過來。
大隊長心裡有些難受,嘆息一聲,說:「看來咱們大隊的這個養豬廠是開不起來了。」
他也暢想過幾天吃一次肉的美好生活,如今人家獸醫卻不願意來,大隊長一下子就蔫了,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陸小言說:「才剛開始,先別放棄,斧頭雖然小,多次劈砍,也能劈倒最硬挺的樹,咱們堅持下去,肯定能成功,就算他不來,還能再找別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退休的獸醫,這樣吧,我反正不算忙,過兩天,路上沒泥了,我和趙哥,先去他們公社看看吧,了解一下他不想來的原因,看看能不能說服他。」
大隊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她一個小娃娃都知道堅持才能成功,他反倒先退縮了,果真是年齡大了,沒了鬥志。
想到她不僅請來了廖獸醫,還將小偷詐了出來,大隊長對她不自覺多了一絲信服,「那就辛苦你了,要是能將人請來,咱全大隊的人都會感謝你。」
陸小言擺擺手,接下來兩天,都是晴天,地上終於沒泥了,周三這天,陸小言便帶著王月勤去了省城,傅沉沒再頭暈過,也不好總請假,就沒去。
這才檢查完,醫生又給陸小言開了一周的藥,她問題不大,喝完這一周,就不用喝了,接下來可以食補,多吃點有營養的,至於王月勤,則一次性給她開了兩周的藥,兩周後再來複查一下。
王月勤拿著藥方,心疼地不行,考慮到這段時間,肚子沒疼過,才咬咬牙,讓陸小言抓了藥。
陸小言這次還特意去了書店和報刊亭,既然要搞養殖廠,只有獸醫自然不行,養殖技術,也得抓起來,陸小言打算多找些養殖類知識,讓霞嫂子多學學。
她在書店轉悠了一圈,特意翻了一下養殖方面的書籍,找半天才找一本養豬的。
陸小言小學、初中時,很喜歡去書店看書,她記得有一個區域全是養殖類的,少說也有上百本,結果這個年代養殖類書籍竟然這麼少。
原本她還想當天回去,因為沒找到想要的書,她打算多留一天,一下午她跑了好幾個書店,總算又淘到一些報紙和養殖書籍,其中有兩本書是養豬的,一本養雞的,甚至還有一本是水產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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