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聞聽響動,收了兵器,也大喘著粗氣,一臉詫異的看向來人。
「你這大半夜跑來軍營作甚?」江映華疑惑著開口,長姐就算要抓人,也不該派個文弱書生吧。
喬安並不熟悉顏皖知,見江映華率先開了口,拱了拱手道:「想來是尋殿下的,您二位慢聊,老夫先告辭了。」
「姑丈慢走。」江映華難得十分懂事的回了禮。
見人走遠,顏皖知上前來問道:「殿下住在何處,可否容臣入內一敘?」說罷晃了晃握著的陛下手諭。
江映華打量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山下長屋旁邊一個孤零零的小帳篷,「喏,那個,顏承旨若是不嫌棄就隨吾過去。」
顏皖知見那小帳子不由得癟了癟嘴,這姑奶奶是鬧哪樣兒,何苦這樣委屈自己呢?
想歸想,她也沒有說什麼,跟在江映華身後下了山,朝著營帳走去。
進了帳內,除了一張木板床和一個矮矮的几案,再無旁的物件,顏皖知忍不住出言詢問:「殿下,您這是憶苦思甜?」
江映華白了她一眼,「本王這叫入鄉隨俗,少廢話,大半夜長姐派你來幹嘛?提前說好,吾不回去。」
「沒人讓您回去,這是陛下手諭,您自己看罷。」顏皖知將帛書恭謹地雙手奉上。
江映華接過後,解開系帶,舒展開來,只見上面御筆硃批六個揮灑的大字:
「夾緊尾巴做人。」
這手諭真是,普天下頭一份。
江映華五官擰作一團,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忽而,她眸色一冷,轉頭盯著顏皖知問:「這手諭內容,你可看過?」
顏皖知有些詫異她的反應,也十分好奇陛下匆忙之中到底寫了什麼,但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敢打開,顏皖知對上江映華的眸光,搖了搖頭。
「最好如此。還有何事?總不會就讓你大老遠的送個手諭吧?」江映華接著問道。
顏皖知自懷中掏出那枚玉令,道:「陛下讓臣將此物面呈殿下,請殿下務必貼身佩戴,妥善保管,可護您周全無虞。」
江映華接過,放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看,也就是無甚稀奇的一枚玉佩,紋樣很通俗,如意祥雲仙鶴圖,只是仙鶴旁邊好似多了個手持長劍的小人。
她隨手將玉佩揣進懷中,漫不經心的問:「知道了,還有何事?」,似乎覺得這兩個物件都不算緊要。
顏皖知看她隨意的收起了玉佩,有些不放心,又補了句:「並無他事,殿下可有話要臣帶給陛下?若是無事,請您務必牢記,玉佩貼身不離,臣便不多打攪,回京復命。」
江映華這才意識到,這玉佩或許別有深意,她眸光一轉,將玉佩取出,遞給顏皖知,有些俏皮的問道:「那,勞顏承旨幫吾將它系在腰帶上可好?吾不會打絡子。」
顏皖知有些詫異的抬頭,剛好對上江映華殷切期盼的灼灼目光,剎那間又是滿臉紅暈。
江映華憋著笑,又遞了遞玉佩,「快點嘛,大半夜的,困死了。」
顏皖知垂著眸子,接過玉佩,半蹲著身子,離人一臂遠,十分小心的將玉佩牢牢系在了江映華的腰帶上,隨手抻了抻,確保不會掉了才起身,復又後退幾步,躬身候命。
江映華擺弄了兩下,笑著道:「多謝!」轉而又想起什麼一般,接著說:「這麼晚還要趕路,辛苦了,回去記得和長姐討賞。出營的路可認得?」
顏皖知拱手答:「殿下打趣了,臣認得路,您多保重,臣得回去了。」說罷便朝著帳外退去。
人走出去有一盞茶的功夫,江映華突然抬腳追了出去,牽了帳前的馬朝著營門而去。
剛出營門,便追上了顏皖知:「等等,你慢些!」
顏皖知有些詫異的勒馬回頭,不承想這小祖宗大半夜竟追了出來。
「喏,給你。」江映華丟給她一個氅衣,裡頭還包著一把匕首,「文弱的書呆子趕夜路,總得有命回去,路上小心點兒,快馬加鞭莫耽擱。」
說罷此話,江映華張了個哈欠,懶洋洋又道:「別謝我,回去了。」隨即調轉馬頭,來去如風的消失在了營中的夜色里。
第18章 蓄勢待發
晚風瑟瑟,馬蹄噠噠,顏皖知身上的大氅順著風勢呼呼作響,包裹著一團沁人心脾的涼意紛紛揚揚,她披星踏月,馬不停蹄,總算在寅正時分趕回了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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