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牽扯到她,他必須要早做準備。
「自然是朕和二弟、三弟都對安國公十分滿意。」韓晝面對特意為此來北苑見他的裴見戚,一臉無辜。
「讓陛下和兩位小王爺滿意,是趙昌元的分內之事。」裴見戚淡淡道。
「能把分內之事做好的人也不多呀。」韓晝道:「而且趙昌元是表兄舉薦之人,朕恩待於他不是應該的嗎。」
裴見戚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頓了下才起身鄭重道:「陛下帶臣之心,臣感激不盡,可陛下實在不必看在臣的情面上,如此厚賞臣所舉薦之人。這樣反倒會讓謝黨有了攻擊臣的理由。」
韓晝愣了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哎呀,朕怎麼沒想到這點,是朕不好!」
「陛下不必自責,下不為例。」裴見戚見他如此,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難得放柔了語氣。
韓晝:「……」
踏馬的!氣死了!「下不為例」這詞是能對著皇上說的嗎?你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韓晝在心裡把裴見戚五馬分屍,面上還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點頭道:「知道了。」
賞都賞了,也不可能收回。裴見戚沒有再揪著這件事不放。
又試探了下小皇帝對趙凜的態度,「臣聽聞安國公的長子頗有才名,陛下可願一見?」
韓晝疑惑,「見他作甚?他十六了,又不能給朕當伴讀。」
若陛下也有要讓趙凜當駙馬的意願,定然會抓住這個機會,十六歲也不是不能當伴讀。
可陛下直接就拒絕了,裴見戚鬆了口氣。
他心下不禁冷笑,趙昌元算盤打得再好,遇上個小孩,也只是白費心機。
裴見戚回到王府,讓人往安國公、鎮國公、武平侯等家送請帖。王府蓮池裡的蓮花開了,明日請諸位世交來王府賞蓮。他要當著這些勛貴的面,敲打敲打趙昌元,也給其他幾家敲個警鐘,他能讓他們東山再起,同樣能把他們壓得喘不過氣。
別想著越過他去討好小皇帝,小皇帝不還是得看他的臉色?
各家收到請帖,也多少能猜到是因為什麼事兒。
安國公小小的出了下風頭,其他勛貴有羨慕的,也有替趙昌元擔心的,更有看熱鬧的。
如果只是一兩次賞賜倒還罷了,可趙昌元這差事可以天天見到小皇帝,君臣之間只會越來越熟悉。
趙昌元難保不會有別的心思。
攝政王又不是傻子,如何能眼睜睜看著這件事發生。
敲打趙昌元是早晚的事情。
但他們沒想到會這麼快。
皇上給別人這麼一點點恩寵,攝政王都容不下。那他們以後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連其他幾家都這麼想,趙昌元作為當事人,更是十分憂慮。
自己也沒做什麼啊,伺候好陛下和兩位小王爺不也是在完成攝政王交代的事情嗎?
誰知自己完成的太好,小皇帝一高興給了點賞賜。兩千兩,對安國公府來說真不算多。
攝政王不會就因為這個,對他心生不滿吧?
下午趙昌元入北苑教小皇帝和兩位王爺學武,韓旭見他心事重重,就問了句:「安國公有什麼煩心事嗎?」
他也很喜歡趙師父,這個年紀的小孩,對趙昌元這種高大英武之人本來就多幾分崇拜,加之趙昌元說話挺有意思,在他們面前既不擺師父的架子,也不會唯唯諾諾。
趙昌元笑道:「回殿下,臣並無煩心之事。」
韓晝看過來,「安國公是不是為錢發愁啊,聽說你府上開銷很大。」趙昌元的母親和祖母都還在世,老安國公的幾位庶子也都沒什麼差事,一大家子就靠家裡那些莊子鋪子過活。
「回稟陛下,臣家中花錢的地方的確不少,不過蒙高祖眷顧,賞賜許多田莊店鋪,倒也不至於生活不下去。」趙昌元道。
「朕也想像皇祖父那樣給你賞賜,可惜……」韓晝沒說下去,只是有些委屈的鼓了鼓臉頰,端起手中弓箭,繼續去練習拉弓了。
小皇帝心中的不快仿佛化作了力氣,讓他一連射了二十多支箭。
最後還是趙昌元勸住了他。
趙昌元從小皇帝眼中看到了受制於人的不甘,這麼說來,自己和小皇帝,何嘗不是同病相憐呢?
趁著周圍內侍不注意,趙昌元跟小皇帝提起了明日要去定北王府赴宴之事。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小皇帝也像是隨便一聽,只道:「朕給表兄賜的宅子也不知究竟如何?安國公明兒替朕好好逛逛,缺了什麼少了什麼,朕立刻給表兄送去。」
次日休沐,定北王府一早就開始準備待客諸事。
裴見戚卻還在批閱手頭的公文,直到管事來報,有客人到了,他才往外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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