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共情理解世上的每一個人,偏偏作為自己、作為雲依斐時,她極其不會處理情緒。
爭取機會時的壓力、差點被孤立的心驚膽戰、與朋友分離的不舍,獨自在京的孤獨……這些情緒並非不存在。
只是雲依斐習慣將它們藏起來。
而這些積壓的——興奮、快樂、悲傷、憐憫等等等等所有的情感,都需要一個合理的渠道讓她發泄。
如果說經歷一天等於在她的心靈上纏一根繩子,那演戲那種抽離靈魂盡情釋放情感的痛快就是一次對心靈的解綁。
這是戀愛也無法代替的東西。
雲依斐前世高中時候想談戀愛想的幾乎瘋掉,今生卻能一直忍下來,完全是因為她在其間有兩次沉浸角色的經歷。
不然她絕對會走上前世的老路。
雲依斐的感受無法言說,何向野卻是聽懂了,「小小年紀,劇沒拍兩部,倒是有戲癮了。」
雲依斐破涕為笑,「對,就是戲癮吧。」
不過那笑意也只是一閃而過,她再次低迷下來:「現在完了,沒簽上,還得繼續等。」
「一定會有屬於你的機會的。」何向野看了看周圍後起身,「我去打個電話,你在這裡等著,哪都別去。」
雲依斐悶悶不樂:「給誰打電話?」
何向野摸摸她的頭,「給你問問有沒有進組的機會啊。」
難道是《星月殺》??
雲依斐心底的一片荒蕪瞬間冒出無數嫩芽。
這何向野也太靠譜了,女朋友遇到問題他立馬就幫著想解決方案!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何向野一通電話打了將近二十分鐘,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些許歉意,「沒能確定下來,還有要協調。」
雲依斐感動得一塌糊塗,抱住他的腰,「已經很好了,謝謝你。」
可能是老天爺看她在學校學的東西還不夠多,希望她好好精練演技後再進組吧。
這樣也好,說不定下次進組她就能一鳴驚人了呢!
萬物發生皆有利於我嘛。
何向野碰了下她的嘴角,「既然不開心,不如去喝酒?」
雲依斐強裝出來的假笑立刻消失了,「剛在一起就帶我去喝酒,學長,你沒安好心。」
何向野失笑,「想什麼呢,我發誓不會趁人之危,宵禁之間把你送回宿舍。」
他起身,向雲依斐伸出手。
雲依借著他的力道起身,悶聲嘟囔:「我才不怕你趁人之危——我才是要趁人之危的那個。」
酒吧內流淌出輕緩和煦的音樂,雲依斐生疏地探頭,左顧右盼:「從沒見過這樣的酒吧。」
何向野輕笑,「說得你見過很多酒吧一樣。」
雲依斐尷尬一笑,「電視上見過。」
她前世是酒吧的常客,因蹦迪時身體極不協調,還喜歡到最中間,被稱作絕命舞姬。
畢竟前世她前三十年都沒演過戲,總得有個發泄情緒的方式不是。
「這麼安靜啊……」酒吧里空空蕩蕩,大聲說句話都能有回聲。
何向野道:「還沒到時間,夜裡更熱鬧。」
雲依斐恍然大悟,太久沒來,她都忘了這茬。
說話間,吧檯柜子裡頭冒出個人影,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看見何向野,驚喜道:「何學長!稀客啊!今天怎麼想著到我這?」
他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酒杯,快步出了吧檯,朝著何向野撲過來。
何向野跟他抱了下,「阿相,好久不見。」
兩人似乎關係很好,親親熱熱地拉了幾句家常,勾肩搭背地朝裡面去,「學長什麼時候進組?」
何向野快速瞥了雲依斐一眼,壓著聲音道:「快了。先不說這個,有沒有隱蔽點兒的卡座,我……女朋友心情不太好,陪她喝兩杯。」
年輕男人聞言瞪著眼,「哎呦喂,您可終於開竅了。」
雲依斐正打量吧檯後面柜子上的基酒,感受到灼熱的目光,轉過頭去,跟他對上視線。
雲依斐輕輕笑了下。
男人蹭的轉了回去,小拳頭懟了懟何向野的胸口,「不錯啊!今天的酒我請了,等我給你找個好位置。」
沒一會兒,雲依斐和何向野被帶到最角落的小卡座。
卡座極為閉塞,擠一擠最多能容下三個人。酒吧男人推這一兩小車,車上放著一些啤酒和幾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
他對雲依斐道:「我跟何學長多年老朋友,這些酒算是我請的,別客氣,盡情喝,喝完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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