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聲音嘈雜。
她聽見有人問:「去不去續攤?燕哥去不去。」
「欸,燕哥人吶?」
「他肯定不去,真是不怕他過去順帶把你場子給封嘍。」
這人說話醉醺醺的:「不能,我那現在乾淨著呢。」
這會這裡的光景跟天還亮著的時候完全不同,進進出出的人,一眼便知來這裡的目的。
岑綿儘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趕緊溜走。
可是耐不住人家眼神好。
「姑娘去哪啊,這大晚上的多危險啊,我送你?」
岑綿裝沒聽見,加快步子徑直往門口走,沒想到那人死纏爛打一把攥住不讓她走。
「不用了。」岑綿掃了眼他們那群人,無意間看到遠處有人緩步朝這邊而來,她短暫失了神。
又被拽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我覺著你才更危險,要是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對方聽了只是笑,一臉無所畏懼。
旁邊人在勸:「聽見沒有啊嚴征,人家說你是壞人,快放開吧看起來是大學生,別把姑娘嚇著。」
「在這你見過自稱大學生的還少?」嚴征的手即將移到岑綿臉上。
這動作被突然出現的人及時打斷。
「讓她走。」他說話不疾不徐,嗓音很有識別度。
岑綿仰起頭看了眼,被那張面若冠玉的臉吸引到移不開眼。直到幫她的男人低眉和她對上,岑綿才急忙閃開視線。
他僅是平淡說了仨字,對方就放了她,得救後岑綿道過謝便趕緊走了。
她聽見抓她胳膊那人打趣:「這果兒,燕哥看上了?」
燕哥。岑綿以為這會是,對於他可知的唯一信息。
跑到外邊她才注意到叫車軟體上沒人接單。
「不應該啊。」岑綿重新發起一次,還是沒車。
雪越下越大,整個世界像披上了銀裝。
再不回去只怕待會積雪就厚了,路上來往車輛全是私家車,計程車打不到,只能看看附近有沒有公交站。
岑綿打開導航,發現這附近只有這間會所,周圍全是綠地。
她一邊感慨豪無人性,一邊找公交站,最近的……在兩公里外,但是總比沒有好。
岑綿裹緊羽絨服,圍脖圍緊擋上半張臉,聽著導航音慢慢往目的地走。
整條路只有她自己,她往遠處看看還能看到後面幾幢別墅的微光。
郊區夜晚會比城市裡風更大,圍脖稍微鬆了岑綿被颳得耳朵臉頰刺痛,她又重新捂嚴實,圍脖剩下部分塞進羽絨服里,拉鏈拉到頭,小跑了起來。
夜風呼呼吹出詭異的聲音,岑綿摁幾下手機音量鍵,這會只能讓機械女聲多陪她說會話。
「這鬼地方,早知道就要求加工資啦,賺著黑奴的錢操著總統的心!」岑綿懊悔地念叨,時不時有幾句手機導航插進話來。
根本沒注意到身邊有輛減速的黑色轎車。
車裡的人輕聲咳嗽幾聲,岑綿回頭,是剛才會所里幫她的男人。
「順路可以送送你。」
岑綿挑了挑那筆好看的眉:「我還沒說去哪,您怎麼知道順路。」
男人淺笑:「總歸是要進城,難道你不是?」
「……要的。」
「再不上車待會可要變雪人了。」
岑綿咬著嘴唇糾結到底上不上車,看剛才那架勢他確實不像什麼犯罪分子。
「前方路口左轉,一公里後到達目的地。」導航很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句。
「還有一公里呢,大晚上真要在這兒遛彎兒?」
男人沒等到她回應,明顯沒了耐心,升起窗戶打算走了。
「那、那麻煩您了。」岑綿著急忙慌坐進副駕拉好安全帶,連聲道了好幾回謝。
「差不多得了,舉手之勞。」
但是這車遲遲不開,岑綿不解偏過頭來,剛好對上他的。
「姑娘,去哪兒總得告訴我吧。」
「噢噢,去C大。」岑綿尷尬地雙手捏緊衣角。
男人瞟到她的小動作,哼笑了下,「你們學校新劇院設備不錯。」
「您去過C大?」岑綿所有的擔心在這一刻全部消散。
學校只有學生、教職工和獲邀人員才能進來。
「我也就進去過一次,排練的話學生都是用舊的。」岑綿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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