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維葉說嘉里中心,說是在CBD,岑綿記得這是酒店,她從未注意過,也不關心這些酒店到底在哪。
但無論如何,岑綿都不願意去酒店,他們能不能長久在一起尚且不論,可當下他們的關係,不是酒店419。
「我常住那裡,上班方便。」言維葉似是猜到她長久不語的心中所想。
說完這句好像還不踏實,又找補一句:「那裡只有我住過。」
是屬於我的一部分,不是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地方。
岑綿聽這麼解釋,低聲笑了笑。
「小腦袋瓜想什麼呢?」言維葉蹭了下她鼻尖。
岑綿嬌嗔著說沒有,怪他六根不淨。
打鬧完,她拽了拽言維葉衣襟:「走吧,我有點困了。」
不必說明這句話的意思,言維葉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麼。
他們驅車前往,門口大喇喇寫著人家是公寓。進入大堂,經理躬身行禮,言維葉牽著岑綿進入電梯,一路直上最高層。
房間就是高級樣板間既視感,只不過比岑綿看過的那些有格調。
「你選一間自己喜歡的。」言維葉推開其中一扇門,「除了這間,我在用。」
「欸?」岑綿沒跟上言維葉的腦迴路,她原本正在偷偷打量。
言維葉環臂倚靠著牆:「我說過不會逼你。」
岑綿瞬間喜笑顏開,默默在心裡為言維葉加一分,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分記錄在了哪裡。
她其實沒要求,這裡環境已經比宿舍好不知道多少倍。
「這間吧,採光好。」言維葉為她考慮之後提出建議,推開門便走了,似乎在說這裡是你的房間獨屬於你,誰都不可以僭越。
岑綿進去脫掉外套,她來得突然什麼東西都沒搬來,省去了收拾屋子這個環節,在屋子裡繞了一圈不知道做什麼就又出來了。言維葉剛掛掉電話,拎過來兩瓶水。
他說這兒沒有飲料之類的,需要什麼可以告訴他,明天叫人送。然後又來了一通電話,是酒店座機,言維葉挪開電話問她衣服什麼尺碼。
岑綿半口水沒咽下去,嗆著咳嗽出眼淚:「什、什麼?」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才讓人幫你帶幾件換洗衣服。」言維葉神色淡淡,在他看來不以為意的一件事,卻在看到岑綿紅了的臉時恍然意識到小姑娘是與曾經他打過交道的那群人不同的,需要仔細呵護,他將電話遞給她,「你跟她說。」
岑綿雙手接過電話禮貌地先說你好,等言維葉回到房間才向對方告知自己的衣服和內衣尺碼,還好對面也是女孩子,不然岑綿寧願半夜跑出去自己買。
對方說會儘快送到,岑綿急忙說自己不急,讓她慢慢來,又說了謝謝。
這邊剛掛斷電話,外邊又有人敲門。
岑綿回頭看看屋裡,言維葉房間淺淺響起水聲,在洗澡的話一時半會又出不來,這門她實在不知道該不該開。於是跑到他房間門口,只敢探進去個小腦袋,扒在門邊問:「有人敲門,我要開麼。」
水聲停了,言維葉好像在裡邊笑她:「岑綿,誰教你聽見敲門要鎖緊門了麼。」
「我不是怕是你的公事嘛。」岑綿不滿。
「我不在休息時候談公事。」言維葉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霧蒙蒙的,「你去開吧,我讓他們幫你溫的牛奶。」
岑綿依言去開門,服務生手持托盤,牛奶放於托盤正中間,熱氣飄飄渺渺,她捧
起來暖手,折返回客廳時,被窗外夜景吸引了。她站在落地窗前眼前就能看到人人都愛調侃的「大褲衩」,從這裡出去沒多遠就是金寶街,小時候媽媽病重轉院來協和那段時間,她總在那附近轉悠,所以後來她總不願再去那。
奶沒有剛才熱了,她呷了幾口,回憶著再往西是哪,還能是哪,就是這座城市的核心。
「站那兒想什麼呢?」言維葉的嗓音氤氳著水汽。
岑綿收回視線掃了一言他身上穿得恣意的睡袍,匆匆移開目光,說看著外面想起以前的事情。
等她視線流轉,言維葉不知道從哪倒了杯酒,坐進沙發里品味起來了。
「本地的麼?」他緩緩掀起眼皮朝她看來,語氣像茶餘飯後的閒談,她說不說他都不好奇。
「不算吧。」岑綿坐到言維葉旁邊的沙發,「高中來北京上學,但我戶口不在這,我不想改。」
言維葉看出來這小姑娘是在跟什麼事較勁,最後那句「我不想改」就像是生了氣的河豚,惹得人手癢想戳一戳。
然後他發現岑綿坐得和他挺有距離
「你離我這麼遠,咱倆頭回見啊。」揶揄她。
「不是……」岑綿不知道該怎麼狡辯。
其實是因為往日見面彼此穿得都很得體,現在言維葉穿得太不把她當外人了,她不好意思坐太近。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自己想不出的理由言維葉很快就清楚了。
「害羞了?」
岑綿想說他這樣看起來太親密,又覺得自己矯情,話鋒一轉:「我只是還沒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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