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維葉溫聲「嗯」了聲,「要抱嗎?」
岑綿哼了聲,意思是不用,頭鑽進言維葉懷裡更深,握在手裡的手機突然亮了,是訂票成功的簡訊。
「你不在北京過年?」
岑綿終於坐了起來,「春節不都和家人一起麼。」
她沒細說自己沒有家人,就像他沒告訴她他的家人一樣。
「你呢,春節在哪過?」她問。
「回美國陪我媽,然後再來看看他,希望那時候你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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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的年三十在二十三號,岑綿十六號就回去了。
言維葉送她到機場,「落地記得來電話。」
岑綿牽起言維葉雙手左搖右晃:「記得啦,年後見。」
……
她在行李盤找到行李,剛從到達口出來言維葉的電話就到了。
「到了?」
蕭山機場人總是很多,言維葉的聲音混進人流,像老式收音機里傳出來的電流聲,聽不真切。
「嗯,剛拿到行李。你的電話來得也太巧了。」
聽起來言維葉在家裡,那邊很安靜。
「自己在家裡會無聊麼?」她問。
「嗯。」言維葉聲音懶散「正在看著你送我的禮物,睹物思人。」
「我才走兩個小時,還沒到煽情的時候呢。」
突然手機里出現震響。
「怎麼了?」
「沒事,蜥蜴把筆推掉地上了。」
「小金和小黑都跑出來陪你啦?」
這兩個名字是岑綿起的,她說怎麼養著人家不起名呢,於是便賜了個名,言維葉由著她。
她推著行李差點撞到人,手推車發出尖銳的音。
「你先忙,有空打給我。」言維葉應該是聽到了。
岑綿說好,手機叫了輛車回到媽媽留下來的老房子。提早一周回去也是因為太久沒人住,要回去打掃。
小區沒太多變化,除了門衛室翻新了一遍其他和以前一樣。在小區里
很少能見到年輕人,長椅上零星坐著些聊天的老人。
相比起北京,杭州枝葉繁忙的景象不會帶給人太多悲情色彩。
岑綿咬緊牙提著行李箱經過層層樓梯,箱底的軲轆撞在台階上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可是沒辦法,她已經盡力了。
走走停停終於爬上來了。生鏽的鐵藝防盜門拉開時吱呀亂叫,推開兩道門撲面而來的陳舊灰塵味道和霉味。她去拉簾開窗,幸好今天天氣不錯,陽光照進來屋子裡也就沒那麼陰了。
她來來回回出去好幾趟置辦東西,一下午將屋子衛生收拾得差不多,又去超市買了些吃的,回來正巧碰到對門鄰居,鄰居不是以前的奶奶了。
「是岑綿嗎?」鄰居門開了一半回頭問。
「您是?」
「我是李老師的女兒,小時候見過你後來在外地工作有了家庭很少回來了,再來你家已經沒人了。這次回來收拾東西,也是巧。」
「李老師是搬去跟您一起了麼?」
女士搖搖頭嘆了口氣:「今年夏天走了,她那會還提起你呢。」
岑綿有些恍惚,喃喃:「去年過年她看起來還很矍鑠。」
「是啊,人老一病總是來勢迅猛。」
印象里媽媽和對面的鄰居關係不錯,上大學後再回來李老師也總喜歡給她帶些自己做得吃的。
女士說先進去了,祝她春節快樂。
「春節快樂。」
岑綿今天有些累懶得做飯,打算煮個方便麵加些小菜,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寒酸。
廚房燃氣灶上的鍋咕嘟嘟冒泡,成為整間房子裡唯一的聲音,家裡的電視太久不用已經無法工作。
室外溫度在夜裡有所降低,窗子上被熱氣蒙上一層「薄紗」。
外面響起很大一聲防盜門的聲音,估計是李老師的女兒走了。
岑綿的高階版方便也煮好了,端碗的時候她還被燙了一下,急忙捏了捏耳朵緩解燙到的疼,找來手套戴上端。
沒吃幾口孫妍突如其來個視頻電話。
「嗨出來玩嗎?」
岑綿睜著鹿眼,不疾不徐先咬斷嘴裡的面,再來片薩拉米:「我不在北京,回杭州了。」
「還是在杭州過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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