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教學樓,在夜色里像是沉默的巨人,輪廓模糊卻又帶著一種冷峻的威嚴。
簡然在生氣,她氣他不分青紅皂白把她攔下來。
她第一次看徐陳硯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事情因週遊而起,週遊本來想過來勸他們兩個,被高銳生拉住,他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動。
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情,就讓他們兩個去處理。
簡然收到過太多週遊興奮到夜不能寐的時刻瘋狂發來的消息,經歷過她每一次和魏冉在一起時的開心,她覺得自己比徐陳硯和高銳生更能感受到現在週遊的難過。
她生氣,只用剩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克制著自己,對於徐陳硯,她捨不得像對高銳生那樣大吼大叫。
她看著他的手,下巴微微顫抖:「你是不是怕我惹事?」
「不是。」徐陳硯低聲說,「你要考慮週遊的感受。」
簡然看了一眼在遠處站著眼睛紅腫的週遊,拔高了聲音:「就是因為考慮週遊的感受,才要打死他給週遊泄憤,那你攔著我做什麼!」
徐陳硯鬆開手,撫平她被拽皺的外套,沉靜的像是沒有感情似的看著她:「如果,週遊還喜歡他呢?」
簡然一怔,像被他的話擊中一般愣在原地。
她的思緒本來是一條筆直的河流,流向簡單明確的目標,打魏冉一頓,讓週遊解氣。
然而聽了徐陳硯的話以後,她堅定憤怒的目光變得迷茫。
她從來沒有想過,週遊還喜歡魏冉的這種可能性。
簡然呆呆地站在柵欄外,寒風吹起她的髮絲,在這冬天的夜晚顯得格外凌亂。
她望著徐陳硯,眼神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茫然:「不、不能吧?週遊她還……?」
徐陳硯揉了揉她的發頂,修長的手指梳順她把被風吹亂的頭髮:「你看週遊今天有表現出來憤怒嗎?」
「她……」簡然剛要張口,忽然發現,憤怒的好像只有她,週遊一直以來只有傷心和難過。
徐陳硯回頭看了一眼高銳生和週遊,邁開長腿出去找簡然。
兩人並肩一起走,天空不知不覺飄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輕輕地落在路面上。
路燈下,每一束光線都被雪粒折射,形成一圈圈溫柔的光環,簡然看著雪花,聽見徐陳硯的聲音:「週遊對魏冉的感情,不止你不能理解,其實我也不能,但就像你之前和我說過的,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替她做決定。」
簡然:「那你怎麼知道……」
徐陳硯替她把話說完:「我怎麼知道週遊的決定?」
簡然點頭。
徐陳硯笑了一下:「會不會只有你不知道?」
簡然眨眨眼:「寶蓋頭也知道?」
其實也不用徐陳硯回答,從剛才寶蓋頭也攔著她能看出來,寶蓋頭也知道週遊還喜歡魏冉。
簡然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嘴唇,眼神閃爍:「那幸好你剛才把我攔住了,不然我……嗯……週遊肯定很尷尬。」
「知道就好。」徐陳硯瞥她一眼,像個操心的老父親。
看著前面兩個人步伐趨於平穩,高銳生揚起下巴一指:「你看,我就說吧,能治得住簡然的只有徐陳硯。」
週遊像在看魔術一樣感慨了一句:「還真是。」
雪慢慢停了,路面上只覆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反正明天放假,這天晚上簡然沒跟他們一起回家,在公交車站她跟高銳生和徐陳硯道別,跟著週遊一起坐地鐵,送週遊回家。
上地鐵的時候,週遊沒那麼難過了。
因為週遊剛才被簡然和徐陳硯吵架嚇到了。
被嚇到倒不是因為他們吵得凶,而是她是沒想過,簡然在那麼生氣的情況下居然能忍住不發火。
也沒想過,對所有事都淡漠徐陳硯,會那麼耐心的跟簡然解釋那麼多。
她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很匪夷所思,卻沒想到會匪夷所思到這個地步。
感覺如果不是面對彼此的話,他們對任何其他人都不會是那樣的。
以至於週遊剛才短暫忘記了難過。
她倆上地鐵的時候是七點,第一波晚高峰剛結束,第二波晚高峰還沒開始,坐在空蕩蕩的地鐵座椅上,週遊又開始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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