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內心激動萬分,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或許真的是她的哥哥,這個感覺很奇妙。
顯然對面的男人也有同樣的感覺,他眼含震驚的看著陳思,似乎也沒有想到會遇到一個跟自己長的那麼相似的女孩。
陳思聲音顫抖:「你好,我叫陳思,我...我們能找個陰涼的地方聊一聊嗎?」
男人輕輕頷首,聲線溫柔清朗:「你好,我叫賀玉珩,我想我也有問題想問問你。」
陳思心中微安,只要願意談就好,她拉著一頭霧水的僮樂樂在前面領路,三人來很快來到校園內一個叫英語角的地方,這裡有一顆參天大樹,樹下一個圓形大花壇,邊上都是木製長椅,雖然是正午時分,天氣炎熱,但是因為在樹蔭下,這邊反而比較涼快。
幾人坐定後,陳思後知後覺的有些侷促,她緊緊捏著僮樂樂的手,拼命勸自己放鬆下來,不知覺的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聲線暗啞道:「我有一個哥哥,算起來今年21歲,20年前,他在自己的家裡被人偷走了,從那以後,我們家找了20年,到現在也一不曾停止......」
接下來陳思將這麼多年兩家人費心的尋找,跟父母的煎熬都簡略的說了下,然後期盼的看著眼前這個叫賀玉珩的男人,期待...期待他能給她一個驚喜的答案。
賀玉珩沒有想到自己來看心中的小姑娘,會遇到這樣一個意外的驚喜,算是驚喜吧,如果他真的是他們尋找的那個人,那麼值得驚喜的是,他不是他以為的那樣,是被拋棄的。
父母更是20年來從未放棄過尋找他,想到養父撿到他後,他脖子上帶著金鎖片,他緊了緊放在腿上的大手,溫聲道:「我能問問,你的...哥哥丟失的時候,身上有什麼證明嗎?」
陳思水眸晶亮,眼中的忐忑盡退,如果說剛剛她只有六七分把我,這會兒卻基本肯定了,她激動道:「有的,我爸媽告訴我,哥哥丟失的時候,脖子上戴著金鎖片,是爸爸在哥哥百日的時候,找人訂做的,按照哥哥的生肖做成了一個小老鼠樣子的鎖片,鎖片的反面還刻了他的名字,叫陳忱,我的名字叫陳思,爸爸說合起來就叫著『沉思』,寓意是希望我們不管做什麼事情前,都要思三思而後行的意思。」
賀玉珩基本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跟他及其相似,叫陳思的小姑娘是他的妹妹了。
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一時有些慌亂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在那麼驚心動魄的人販子窟里潛伏了幾年,他都沒有覺得有此刻這般緊張,可是想到剛剛小姑娘說,家人找他20年,他的心中又柔軟一片,原來...原來他也是有親生父母的,他們那麼期盼喜愛他,從未放棄他。
想到這裡,他拉了拉脖子裡的項鍊,小時候的項鍊長度早就不能帶了,他自己換了根黑色的細繩,一直貼身帶著,或許...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還是期盼著親人的吧,不然怎麼解釋隨身攜帶的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鎖片呢。
陳思眼中含淚,抖著手也從脖子裡面拉出一個細細的黃金鍊子,鏈子的中間墜
著一個兔子形狀的鎖片,陳思將鎖片翻開,兔子腳邊刻著兩個字『陳思』。
她將鎖片拿了下來,遞給同樣有些激動的賀玉珩。
賀玉珩接過後,也將脖子上的鏈子取了下來,跟陳思的那個放在一起,兩相對比,發現鎖片的材質,小動物的風格,刻字的紋路,都是一樣的。
陳思微笑道:「爸爸是找同一個老師傅給定做的,他說怕時間久了,不記得鎖片的具體樣式了,就在我出生的時候,給我也定做了一個一樣風格的,當做將來相認的證據,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爸爸媽媽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哪怕在農場勞改的,最艱苦的幾年,也托人到處找你。」
賀玉珩珍惜的摩挲著手上的鎖片,聽到勞改後,下意識的抬頭,臉上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與擔憂。
陳思眉眼舒展,輕聲跟他解釋著,真希望立馬就能將這麼多年的空白,都說給哥哥聽。讓他知道,全家多麼期盼他的回歸。
「其實幾年前,爸爸媽媽可以去港城或者國外避難的,只是他們怕離開了就很難回來了,所以一直留在國內,不想錯過你。」
賀玉珩聽聞,心中情緒翻滾,今天的事情對於他來說,衝擊太大了,雖然小時候他被養父帶回家,一直也沒有吃過什麼苦,並且生活的很好,養父養母對他也是視如己出,從來沒有隱瞞他的身世。但是有的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像,他的親生父母會是什麼樣子的。
後來他漸漸大了,便將這些情緒都壓在心底最深處,他也以為自己不在意了,不想今天能碰到他的家人,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是被珍愛著的,真好。
賀玉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他的親生父母了,他想告訴他們,他生活的很好,從來沒有怪過他們,他也期盼著能一家團聚:「他們...他們現在在哪裡?我能去看看他們嗎?」
陳思笑了:「當然可以啊,不過爸媽在滬市,我們是滬市人,要不要先給爸媽去個電話?他們要是知道我找到了哥哥,一定會高興瘋了的,而且我學校也快放假了,明天我跟學校請假,提前幾天走,陪你一起回去。」
賀玉珩聽到打電話,反而有些緊張了,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還是直接見面吧,我...不知道要在電話裡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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