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眼人已進了一片密林之中,襲面而來一卷魔氣,姚月立刻施法截擋,然後催動魔力,瞬間將它擊了回去。
練功途中硬生生的被打斷,又強行催動魔力,魔氣攻入心肺,姚月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月月!」宋清塵半跪在地上,立即將她扶住。
「你沒事吧?」姚月無暇顧及自己的傷勢,卻來問他。
宋清塵眼底一閃而過的猩紅,看著她嘴邊的血跡,心中生了一絲歉疚與憐惜,可他終究什麼都沒有表露,只是說,「我沒事,月月來得很及時。」
方才情況緊急,姚月情急之下,用了十成的力,魔左使一時沒有防備,被姚月一擊即中,連同自己的一同被打了回來。
他生來是玉樹,沒有血,如此重擊,他只能聽到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全身上下魔氣亂涌四泄。
他面色痛苦,冷眼看著遠處的兩人,看著姚月滿心滿意記掛的另一個人,除了最初匆忙中飽含殺意的那一眼,再未給過他一個眼神。
他知道,這一局,他輸了。
他有想過那人不會善罷甘休,也有想過那人不會讓他的計謀順利實施,卻不想他的算計來的如此猝不及防,徹底斷了他的後路。
深諳人心,手段卑劣,先發制人,將一個凡人的弱勢利用的淋漓盡致。
未置一詞,便定了他的罪。
他知道辯解無用,也能預料到會有什麼後果,趁著二人不備,打破這幻境,逃了出去。
幻境被打破後,方才的那片密林消失不見,露出周遭的環境,不過是尋常的一條小道而已。若不是將那縷青絲給了他,就算知道他有了危險,又哪裡能找得到他呢。
雖然他沒有受傷,可姚月始終心有餘悸。
魔左使的那一掌,顯然是奔了奪他的命去的。
姚月不敢想像,方才她若是再遲來一會兒會發生什麼。
她下令去捉拿魔左使,卻被告知魔左使已不知所蹤。
姚月心急如焚,魔左使在一天,宋清塵就多一天的危險。
宋清塵卻將她抱上了床,「不必叫他們找了,我自有法子激他出來,待你療養好身子我們就行動。」
「我去詔魔醫。」
當姚月在殿內由三位魔醫合力療養的時候,宋清塵在外已派人將洛風庭院圍的如鐵桶一般。
魔醫退出去後,宋清塵頃刻進來,走至床邊,將姚月攬在懷中,帶著一股清涼的氣息。
「好多了嗎?」聲音柔和,滿目溫柔。
姚月點點頭,「你打算怎麼做?」
宋清塵看著她,神色淡了淡,然後道:「我打算火燒洛風庭院。」
剛療養過的姚月面色還未完全恢復,有些淡白,聞言,蛾眉輕蹙,「我不明白。」
魔左使怎麼會在意一個區區的居所呢?
見宋清塵遲疑不語,姚月從他懷中直起身來,看著他面上的表情,「你瞞著我什麼?」
方才那般兇險,他都沒有過絲毫驚慌,她深知他平日穩重,不形於色,可他似乎過於淡定了。那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告訴我吧。」
「你說過不再自作主張,不再瞞著我的。」
看她眉心顰蹙,執拗認真的模樣,宋清塵長嘆一聲,再次將她攬回懷中。
姚月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著他清潤的嗓音在她頭頂悠揚的解說。
「眾人皆知魔左使十分疼惜他院中的那些樹木花草,平日裡任由院中的林木魔靈縱意玩樂,以欺壓調戲靈力低微的魔侍為樂,寶貝的很。還有人傳,魔左使總是對著那些植被喃喃自語。我當時不解,後來,在藏書閣中看魔族歷史圖冊時發現了一個名叫洛璃的魔姬。」
「是那個盛寵一時,最後恃寵生嬌,傷了魔尊,最後被魔左使當場誅殺的洛璃?」姚月看魔族歷史時倒是看過這個人,也是因為她是魔左使親自誅殺的,所以她多了一絲印象。
「不錯。」宋清塵接著道:「不過月月有所不知,那洛璃也是魔左使獻給魔尊的。」
「萬年前,魔左使只是一株幼小的冥靈樹,獻給當時的魔尊后,魔尊十分歡喜,將他的木皮剝了,露出裡邊光彩溢目的玉骨,日日觀賞取樂。冥靈樹壽命雖長,卻十分脆弱,不過幾天,便骨裂枯萎,玉色盡失。魔尊看他華光不再,便將他遺棄了。」
「他淪落到魔宮的一處雜院中,成為其中一支毫不起眼的殘枝。為了生存,他努力紮根於魔界土壤之中,可沒有木皮保護的他,無法適應魔界氣候,不久身上便趴滿了蟲蟻,眼看就要失去生命的跡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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