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一手攬著謝寒玉,一手撫摸過兩個小孩子的髮絲,靈力泛動,把他們的衣裳烤乾溫聲道,“不信你問這位哥哥,他長這麼好看,是不是因為不哭?”
隨後江潮便湊近了謝寒玉,幫他理了下耳旁的髮絲,“郎君,配合一下我嘛。”
兩個小孩都睜大了眼睛,圓溜溜的像是琉璃珠,女孩怯生生的問道,“哥哥,這位哥哥說的是真的嗎?”
她的手心還緊緊揪著衣衫上的繡花,睫毛顫抖著像是一個剛破殼的雛鳥,濕漉漉的眼角泛紅的嘴唇。
謝寒玉迎上那怯懦的目光,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他在懷仙門時,那些師弟師妹看見他便躲得老遠,或者一本正經端莊持重,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甚至讓他一度忽略了自己還被江潮摟在懷裡的尷尬姿勢。
“是真的。”
謝寒玉不自覺的去觸碰身上的玉鈴,卻只摸到那人溫涼的指尖,他的腕上還是那隻鐲子,陌生的觸感讓他清醒過來,直接甩開了江潮的手。
江潮一個不穩,身子搖晃,好不容易才站穩了,結果抬眼就看見謝仙君冷若冰霜的側臉。
他暗暗吐槽道,“用這麼大勁兒,謀殺親夫啊!”
“如果不想死就閉嘴。”
霜寒直接伸到他的脖頸,鋒利的劍刃映出他流暢的下頜,江潮的手指放在劍柄上輕輕向外推,一邊賠笑道,“不說了不說了。”
“還望江公子能顧及自己的名聲,不要胡亂言語,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嗯嗯,”江潮眼睛眨巴眨巴,閃爍其詞,“知道了。”
曹飛和元空真人從旁邊走過來,江潮直接上下掃視著他,鬍子倒是留的挺長,只可惜糾纏在一起,配上那死魚眼,渾身散發著不知從哪裡來的腥味。
又是哪裡來的死鲶魚精?
居然在這裡冒充道人,敗壞名聲,還妄造殺孽,明明是找死,只是不知他和那河裡的東西是什麼關係?
他沒說話,隱去了周身的靈力,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只是學了些武功防身的公子哥,把身子向謝寒玉身邊側臉一下,把臉埋在後面,對著那兩個小孩子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兩位公子這般年輕,不知是何方人士,貧道人稱元空真人,師承百重泉易逢春,有禮了。”
元空真人揚起手中的拂塵,倒有幾分硬要裝腔作勢的彆扭感。
他的眼睛很渾濁,灰撲撲的幾乎看不到眼白,兩個小孩子齊刷刷的躲在江潮身後,這場面看起來格外怪異,一家之主的謝寒玉站在三人前面,霜寒乖巧的立在一側。
“易逢春,”江潮小聲念叨,“百重泉,你是怎麼找到那裡的?”
謝寒玉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對,便沒有開口,開始仔細打量面前的元空真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懷仙門的古籍孤本中也沒有記載過百重泉這個地方。
“公子有所不知,百重泉,響徹千山萬水,本是七百年前一位犯下大錯的仙人居所,後來仙人被捕,那地方也便荒涼,貧道也是因機緣巧合才得高人相助習得道法,積累善念方緣於此救人於水火。”
“那位易逢春,你可還記得他什麼模樣?”
江潮有些激動,他的身子顫抖著,眼尾露出一絲血色,瞧不清楚。
“家師身子肥胖,圓頭大耳。”
江潮好似鬆了一口氣,卻又像是失魂落魄的絕望,“沒事了,是我想錯了,他們早就不在了,怕只是念想罷了。”
“師父常說他這名字是從死人堆里一個香囊上撿到的,他沒讀過什麼書,撿了個人的名字隨便就用了,公子是認識什麼故人嗎?”
元空真人笑的和藹極了,完全看不出他剛才與曹飛說話的模樣。
“想必是我記錯了,時間久了,不礙事。”
江潮像是一個蔫兒的杏花,他不再言語,只輕拽了一些謝寒玉的袖子,又迅速放下,落寞而可憐。
“兩位公子今日著實厲害,貧道甘拜下風,只是不知這河裡的妖怪要如何除去呢?”
“道人,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曹飛叨叨道,“我們藍口鎮可是給了你不少銀子的,若是這般沒用,不如早些把銀子還回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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