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亂跑,師兄也不會受傷,”卻山行看到謝寒玉脖頸處的一道血痕,是剛才黑衣人甩出來的劍刃傷到的,“對不起。”
“他還傷不了我。”
謝寒玉摸了摸他的頭,手指撫上自己的脖頸,血跡已經消失不見,只餘下一道淡淡的紅痕,“山行,我既帶你回懷仙門,自然會管你一輩子。”
江潮心神盪了一下,安靜的在旁邊聽著謝寒玉和卻山行說話,可心緒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了,整個人周圍繞著一抹傷感和孤寂。
“江潮。”
“啊?”
江潮愣住了,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阿江,為什麼要應謝寒玉的話。
完了,他好像暴露了。
不知什麼時候,卻山行已經離開了,空曠的角落只剩下他和謝寒玉兩個人。
只餘下接連不斷的蟬鳴聲,他抬眸去看謝寒玉,嘴巴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謝寒玉緩慢道,“我看見你的眼睛。”
無言的情愫在兩個人之間泛動,謝寒玉說完就看著江潮,素白的脖頸呈現在江潮面前,脆弱又帶著旖旎。
江潮苦笑,謝寒玉走到他身後,手指扯開面具的帶子。
他感受著江潮的身子動了一下,沉默片刻,又道,“你不必這樣跟著我。你有自己的事情,我也是,上次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江潮不知為何事情怎麼突然變成這樣,謝寒玉繼續說,“你跟應府的事情本來也沒有關係,結束了就離開吧。”
江潮啞聲說不出話,謝寒玉轉身離開,他自己一個人待著這裡,覺得自己好像又做錯了什麼,有些鬱悶,乾脆飛身出了應府,在大街上亂無目的的走著。
可能是應府這幾天的事情鬧的轟轟烈烈,街上的人也少了許多,只餘下幾個賣胭脂水粉和胡餅的小攤,還有人在吆喝著。
江潮從南街一直走到北街,他摘了面具,那張俊俏到極致的臉就肆無忌憚的露在眾人面前,風吹起耳旁的髮絲,高挺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下頜一覽無遺。
他覺得沒意思,神情懨懨的,自己明明只是為了找逆鱗而已,現在反倒在一個人身上花費這麼久的時間,江潮心煩意亂,見旁邊一家酒館,便徑直走了進去。
“客官,來點什麼?我們這兒有二十年的女兒紅,還有西北送來的燒刀子,要是喝不了酒的,也有江南這邊的梨花白,入口溫涼,熏但不醉人啊!”
小二忙迎了上去,店裡邊沒幾個人,只靠窗和角落裡各自坐了一桌,擺著幾個涼菜,拌牛肉和酸紅藕,旁邊還放了一盤銀肚絲。
江潮便隨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去,也沒心情點菜,只說要幾壇女兒紅,小二把酒拿上來,又識趣兒的端過來幾個招牌菜,“客官,這酸紅藕,夏天吃最是合適了,清熱消暑,您嘗嘗,要是有什麼吩咐只管喊我就是。”
比手掌要大一些的白色圓盤中是胡亂擺成幾層的藕片,上面掛著一層紅色的汁水,入口是楊梅的酸甜,應該是用井水冰過。
江潮嘗了幾塊,覺得吃起來確實鮮嫩爽口。
阿玉應該會很喜歡。
江潮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那個人,心裡湧上來一陣氣惱,直接捧著酒罈灌起來。
站在後面的小二震驚到了,原本他是想問問這個客人要不要開個房間的,他們這兒還剩幾間天子房,一般的客官喝了他們這兒的酒,一壇還沒喝完就已經昏昏沉沉的倒在桌子上了。
結果沒想到,他剛才拿過來的三大壇酒已經倒了一個空蕩蕩的罈子在地面。
江潮卻還只是眼尾泛紅,眼神依舊清明看不出什麼醉意。他坐的地方後面正是一扇窗,夏天炎熱,窗子開的很大,能瞧見外面賣胭脂的妙齡姑娘和旁邊擺攤賣字畫的年輕書生。
小二幾乎要看呆了,眼神都牢牢地被系在江潮身上,他們這山野間的小地方,平日裡怎麼著也看不到這般俊秀出眾的人。
謝寒玉回到屋內,卻山行正坐在凳子上,齜牙咧嘴的讓應忔幫他塗藥,“輕點兒,應忔師兄,我不會就此毀容吧!”
應忔一頓,隨即反而加重了手裡的動作,“都說了晚上不要亂跑,不好好睡覺,居然到黑樹林裡面去,受了傷不說,還要寒玉師兄耗費精力去救你,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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