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續不說話。

司南便放棄了勸說，開始仔細的觀察這個人類。

他知道器靈，甚至還有專門針對器靈的手段，一身上下都是不知道屬於哪種文物斑駁的氣息。

很討厭……不是司南可以接受的博物館館長的類型。

一個博物館館長，至少應該發自內心的喜歡博物館內的展品。

司南又撇了一眼林成續。

他心裡繼續想：「但，這位館長看起來並不在乎，或者說……經營博物館是別有目的。」

搖搖晃晃一段路，不過是從博物館昏暗的地下室轉移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這裡比博物館的地下要大很多，看起來更像是個實驗室。

角落散布的是各類破碎的文物碎片…甚至還有動物的骨骼化遺體。

司南沉默了一會兒，雖然知道林成續不一定回答自己，但還是開口問：「這是你的癖好？」

林成續將小罐子放在銀白的金屬桌上，眼中顏色漸深，然後笑著搖頭：「不是，這是我的自救。」

大型的實驗艙內，不同類型、不同星球文物的精神體在涌動，泛起一系列璀璨的流光。

「我研究你們…」林成續笑意更深，「我成為你們——」

司南：「？」

變態吧？

小小的文物並不能理解這種想法。

乃至於沉默的人變成了他。

林成續繼續道：「你們的生命如此漫長，我渴望加入你們，但是…每次都失敗告終。」

「失敗……你做了什麼失敗？」

司南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想：「文物又沒有文物籍，就算有了也沒有特殊待遇。」

林成續笑意減淡，興致減去：「沒做什麼，只是試圖理解你們存在的形式。」

「每顆星球的文物我都認真試過了，」他翻看著夾在桌上的資料書，目光投在那些大型的實驗艙上，「藍星的文物器靈性格溫和，而且比大部分星球的文物存活時間都要長。」

「用你們當轉移實驗的實驗體，再適合不過了。」

司南：「……」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自己便被投入到大型的倉體內，化成了一道無形的流光。

實驗艙比小瓶子要大，但或許是因為林成續調整過的原因，制暈效果並不比瓶子差。

司南很快就不想說話了，他頭痛欲裂，感覺像是被過山車甩上了天。

在徹底陷入昏迷前，他隱隱看見倉體內的另一道光。

不確定是不是同類，但氣息斑駁破碎，像是東拼西湊出來的產物，幾乎和林成續沒有差別。

——

「實驗手冊…」

青九把自己壓的扁扁的，以此通過被鎖住抽屜的縫隙：「元辭，這裡有實驗手冊。」

元辭還在角落的箱子裡翻找東西，聽到青九說話後，靠了過去，一邊翻，一邊隨口誇讚：「很快掌握了靈體的變形，不愧是你。」

青九：「……」

扁扁的青九一下又蓬了起來，毛茸茸的火焰劈里啪啦，讓人一時辨不出來是生氣還是高興。

元辭沒有閒心去辨別他的情緒，翻了兩三頁，便瞪圓了眼，連帶著火焰的光都亮了起來。

元辭抿著嘴，小火焰看起來很擰巴。

「雖然只有含糊的隻言片語，但是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在幹什麼。」

實驗手冊又被三團火焰翻動了一頁。

末了，叄陸壹試探著問：「他在幹什麼？」

元辭：「……」

叄陸壹太確定地回：「在研究長生？」

「他試圖研究器靈然後獲得長生，」元辭點點手冊上的幾句話，「你看……」

他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想起了應呈他說過的話。

「林成續有基因病，或許是想通過這種方法治療…然後擁有器靈生命漫長的特性。」

第99章 破牆

通過在這間房子裡找到的東西, 他們很容易就推測出了林成續的目的。

雖然可能會有偏差，但估計大差不差

青粉色的火焰搖晃，跟著扁扁的青九一起鑽出了柜子, 此時在看房間內滿牆的漂浮瓶，竟然讓他們感到有些沉重。

雖然並不屬於同一個星球，但是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同類。

而現在這些同類，在經歷了林成續的研究之後，竟是更加不成樣子。

那些點點星光原先是璀璨靈動的火焰, 如今只能在小瓶子內苟延殘喘，甚至連完整表達自己情緒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