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燈遞完東西,站在門口嗓音平靜:「沈小姐,我不喜歡你喊我阿圓,或綴上妹妹這個稱號。」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並不熟悉也並不親近。」
沈音堯眨了眨眼睛,「對不起,讓你生氣了。」
「知瀝說你們關係很好,你就住在隔壁,我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可以來找——」
任燈扶上門把手,看她手裡的衛生棉。
忙她已經幫了。
「我關門了。」
沈音堯看著毫不猶豫關上的門,臉一陣紅一陣白。
幾秒後,她眼裡閃過不加掩飾的譏諷。
待在談知瀝身邊七年又怎麼樣。
談知瀝是她的,只會是她的。
捏著手裡的衛生棉,她掀起披肩,看了眼被例假弄髒的睡裙,眼裡帶了煩躁。
她精心打扮,等了談知瀝一晚上,只收到他一條早點休息的消息。
她和談知瀝上午領了證。
談知瀝騙梁舒的謊言不再是謊言。
她和談知瀝現在是合法夫妻,名正言順。
今晚之前,所有的計劃都按照她預設的進行著。
這晚本應是她和談知瀝的新婚之夜。
若是按照她的預想,應該是談知瀝帶著她到任燈面前,介紹她是他的誰。
深夜的走廊寂靜,穿堂風直往骨頭裡鑽,沈音堯眸光微動。
來日方長。
她瞥了眼關上的門,唇角勾起回了隔壁。
第11章 隨醫生
任燈沒再回臥室,進了書房。
這兩天裡,談家因為談知瀝和沈音堯擅自領證生米煮成熟飯一片混亂。
談,沈兩家的聯姻被媒體大肆宣揚,沈家妄圖借著談家這股勢重振旗鼓,可大勢已去,沈氏集團破產已成了不可挽回的事實。
不過短短兩日,談氏集團的股價接連下降。
談知瀝周旋在集團,父母、沈家之間,已然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傅灣和任慷知曉此事後,周一晚上特意來了趟靜悅。
見女兒不難過也不意外,平靜地如同像旁觀者般,傅灣急在心裡。
自家女兒,打小就是越難過越是平靜。
任燈對談家的家事和生意場上的事並不發表看法,母親說時,她大多數都是聽著。
任父見女兒緘默安靜,揉了揉她腦袋,說自家阿圓會遇到那個滿心滿眼皆是她的人。
若是對的人,晚些也不打緊。
若不是對的人,縱使有緣亦是無份。
任燈不想在父母面前強顏歡笑,她並不開心,可心裡最難過的勁兒已經過了,也不很難過。
帶著父母吃完晚飯,她恰好有部新上映的電影想看,便帶著父母去看了場電影。
周二都要上班,父母沒有歇在靜悅。
趁著母親去開車時,任燈坦誠的告訴父親她拿得起放得下,並不會耽溺在情愛的傷懷中。
細想這些年,她和談知瀝從相識到相知,更多的是互相鼓勵,相互幫持,彼此也都在時間裡成長,他們話語投機,也有相同的愛好,經由時間沉澱,她習慣了身邊有談知瀝,談知瀝的責任感和他帶來的安全感讓她開始不自覺地依賴他。
大多數時,談知瀝自己是不知道那些下意識的親密會讓人感覺到曖昧,也會讓她胡思亂想。
這些都已經翻篇。
既然放下了,那便是放下了。
書房燈光明亮。
任燈先去燃了根棋楠沉香。
棋楠香氣馥郁,等花香、果香縈繞在呼吸之間,她才鋪開紙墨抄經:六根常寂靜,寶月映琉璃。
黎明破曉。
任燈放下毛筆,眼瞼下有些發青。
捻過腕上佛珠,她輕嘆了聲。
如果現在有人跟她說有方法治失眠,不受夜夢困擾,她一定奉上所有,只求能安穩睡上一覺。
宣珍給她約的心理醫生是九點。
距離九點還有三個小時。
任燈躺在床上,像是眯著了又像只閉上了眼睛。
腦袋很沉,像是在水中飄飄浮浮。
她睡眠不足這大半年來已經是常態。
*
宣珍掐著點打電話過來時,任燈已經驅車進了醫院,在找停車位。
有電話進來,她跟宣珍說了聲掛了電話。
手機連的藍牙,她注意力在空車位上,沒看來電人。
接通電話,車內響起一道脆啞疲憊聲線。
「任燈,我是高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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