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瀝看眉眼沉靜的任燈,問:「真談朋友了啊?」
任燈點頭,彎起淺淡的笑,認真介紹,「隨軻,我男朋友。」
談知瀝一直都覺得,任燈的漂亮是隱匿在溫雅靜謐下的,從前像是一杯溫和不燙的白開水,包容又溫吞。可今日他看到了任燈從來沒在他面前露出的一面。
女人對男人的驕矜。
有好幾瞬,他產了生錯覺。
他希望被那雙烏黑眼瞳看著的是自己。
談知瀝心臟震顫。
任燈已經抬步往裡走,眸光平靜溫和,在夜色中清亮生光,似是被水洗去了覆在上面的微塵。
談知瀝嗓音含著關切,跟上任燈腳步往裡,「你感情經歷少,有好好了解過他麼,是認真戀愛還是就想隨便談個戀愛?」
明津澤自任燈親口承認了在和隨軻談朋友,整個人三魂丟了七魄。
穿過庭院,任燈已經聽到文爺爺在室內拉著自家爸爸和談叔叔喝酒的聲音。
聽談叔叔聲音,已經有了醉意。
往外張望的梁舒看到任燈進來,終於展顏:「阿圓,就等你一起吃蛋糕呢。」
任燈禮貌喊人,坐去了自家媽媽邊上。
傭人已經添好餐具,又給任燈泡了喜歡的白毫銀針。
文爺爺和明爺爺興頭上來了,酒喝得正酣,完全沒有電話里媽媽說得要打起來模樣。
明伏廷看自家孫子蔫得像個鵪鶉蛋,暗罵不爭氣。
「阿圓,明爺爺問你,你覺得津澤怎麼樣?」
推杯換盞停了下來。
明津澤從脖子紅到了臉上,「爺爺——」
「害羞個什麼勁兒,男未婚女未嫁,喜歡就要主動爭取。」
任慷放下酒杯,無奈看向女兒。
早前已經說清楚了,女兒在談戀愛。
以為這事已經揭過,哪想又被重新提起。
眼見今晚不說開,收不了場,任燈看向明津澤。
談知瀝看向任燈,準備起身解圍。
明津澤猛灌了口酒,「爺爺,你別亂點鴛鴦譜,阿圓在談對象。」
「什麼,你們在談對象。」
「好,好,好。」
「爺爺明天就帶著你爸媽去任家提親去。」
桌上倒也不尷尬,都知道明爺爺這會兒喝高了。
傅灣揉了揉太陽穴,問自家女兒:「讓你帶的男朋友呢?」
聽到任燈把人丟在車裡等他們,傅灣責備道:「我們在裡面吃喝,讓他在外面等像什麼話?」
任燈把自己的茶盞和爸爸的酒杯換了,「又不是在自己家吃飯。」
梁舒熱情夾菜添湯,並未聽到任燈和傅灣的對話。
任燈心裡揣著事,惦記著車裡等著的隨軻,其實吃不太下。
談知瀝把自己的碗放到自家母親面前。
梁舒沒好氣,「沒長手?」
談知瀝看著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的任燈,拿起酒杯慢慢啜了口。
任燈看向傅灣,眨了眨眼睛。
傅灣把她碗裡的菜夾走了大半。
任燈抿唇,心下有些著急。
她的意思是可以走了。
傅灣沒理解她的暗示。
梁阿姨仍在繼續給她夾菜。
任燈怕放下筷子話題又落在她頭上,只好假裝認真吃飯。
酒杯碗筷劈里啪啦——
明津澤架起自家爺爺,「您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睡覺。」
「睡什麼覺,蛋糕還沒吃。」
爺孫倆光是拉扯就花了十幾分鐘。
任燈話一向不多,這晚話更少了。
梁舒看同樣沉默了一晚上的兒子,擱下筷子。
傅灣見女兒面上雖然沒有不耐煩,也知道心裡肯定是不願意在談家久待的。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她提議壽星切蛋糕。
談知瀝已經給蛋糕點好蠟燭。
談硯語一晚上沒給兒子眼神,聽見任燈和兒子清悅的生日歌聲,神色有所鬆動。
梁舒把蛋糕刀遞給兒子,眼神示意。
分吃完蛋糕,傅灣提出告辭。
任燈抱著自家爸爸外套起身,給隨軻打了電話過去。
*
帶著爸媽到外面時,隨軻驅車正緩緩駛來。
傅灣順著女兒目光看去,「你先過去,媽帶著你爸醒一會兒酒。」
車子停下。
任燈拉開副駕車門,俯身對車裡的隨軻指了指歐式路燈下等著的傅灣和任慷,介紹說:「那是我爸爸和媽媽。」
「高一家長會你們見過,當時我媽媽還問我,你是不是那個壓我一頭的年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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