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瀝垂著眼,「阿圓,你心冷得真快,不再讓我靠近,也不再給我挽回機會。」
他在這刻突然明白,自己和沈音堯領證時為何並不開心。
也明白了,為什麼和沈音堯在一起時,想的卻是任燈,
在聽到任燈要和別人結婚時,他逃避了半個月。
借著明津澤失戀,他連著半個月每晚喝得爛醉。
婚是他和沈音堯先結的,任燈是他自己親手推開的。
談知瀝捂著胃,蹲在地上,抬頭認真地看著任燈:「阿圓,別跟我生分。」
這樣低處仰望的姿態,談知瀝從未有過。
任燈淡聲,「從前,我把你無心之舉會意成可能喜歡我。」
「現在既然說開了,理應保持距離。」
「母親和舒姨是閨蜜,兩家還會經常走動。」
因為知道和談知瀝會不可避免的碰到,所以她才會和他說這些。
空氣寂靜。
談知瀝胃絞痛得皺緊了眉心。
任燈抿唇,「你先忍一下,我喊舒姨過來。」
談知瀝抬手想抓住要離開的任燈。
那抹墨青色裙擺從眼前毫不猶豫離開。
去喊人的任燈,再未回頭看他一眼。
文從昭把煙花放在自家院子裡,去尋任燈。
看到路燈下清寂頹敗的談知瀝,她安靜了幾秒鐘,腳步一轉,當作並未看見。
煙花炸開在夜幕中。
任燈挽上剛送走梁舒和談知瀝回來的母親,仰頭看煙花。
宣珍晃了晃手裡的仙女棒,「任燈燈,灣姨,快來放煙花。」
傅灣並未加入,只叮囑三人別玩太晚。
放完煙花,染了一身硝煙味。
任燈接完高海星電話,唇角彎起。
陳阿姨十天前就已經出院,現在眼睛恢復的很好。
高海星知道任燈記掛著陳素紅。
這通電話既是是讓任燈放心,亦是感謝隨醫生。
上樓時,任燈在書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傅灣低著頭看相冊看得認真,並未發她。
一向愛湊熱鬧的皮修,這會兒正安安靜靜趴傅灣腳邊。
任燈出聲,「爸爸呢?」
傅灣擦了擦眼角,斂了傷懷合上相冊,「去機場接爺爺和奶奶了。」
任燈走到母親身邊,趴在母親膝蓋上:「有人想哥哥偷偷哭鼻子了。」
傅灣颳了刮女兒鼻子,「媽媽就不能是捨不得你出嫁哭鼻子。」
聞到女兒身上濃重的煙火味,傅灣嫌棄道,「一身味,趕緊洗澡去,洗完澡早點睡覺。」
任燈一直等到爸爸把爺爺和奶奶接到家才去睡覺。
她快有一年沒見到爺爺奶奶了。
*
第二日的婚禮,任燈在父母和長輩們的祝福下上了婚車。
婚禮在隨家老宅舉行,中式婚禮莊重典雅。
任燈累得不輕。
挽著隨軻手敬酒時,小腹突然陣痛。
意識到例假提前來了,她慶幸敬酒服沒選淺色。
隨軻低眸看任燈,「不舒服?」
任燈壓了下小腹,對隨軻的敏銳愣了下。
她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來例假了,肚子有些疼。」
下一秒,身體懸空。
任燈差點驚呼出聲。
她壓著聲音,「隨軻,你幹嘛?」
隨軻,「帶你去休息。」
倆人本就是婚禮的目光聚焦點。
這會兒察覺到不少看過來的視線,任燈把頭埋在隨軻懷裡,耳廓由粉至深紅。
「酒還沒敬完。」
隨軻抱著任燈朝自家大哥走去,「大哥,後面的酒你去敬。」
隨鉞對弟弟的安排點了點頭,「阿圓可是身體不舒服?」
隨軻嗯了聲。
任燈扯了扯隨軻袖子,「放我下來。」
隨老爺子已經杵著拐杖起身,「禮儀繁瑣,累著阿圓了,是我們沒安排好,軻小子快帶阿圓去休息。」
第33章 「躲了我四年,還要繼續躲麼?」
「隨軻,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她只是肚子疼,並沒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隨軻不容置喙地抱著任燈穿過磚砌的影壁牆,十幾株高大的玉蘭樹有序排列在院裡,樹影落在鋪滿鵝卵石的道路上,他腳步未停,「老宅太大,難走。」
小腹疼痛加劇。
任燈腰側被寬大手掌有力托住,隔著衣服傳來熱度。
隨軻走得穩而快。
小腹沉墜,她不再有力氣掙扎。
察覺到懷裡人突然安靜下來,隨軻低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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