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姨看著花出了會兒神。
回神時,她看向安靜陪著她的小姑娘。
「阿圓,阿鉞和軻小子,生死大事,不是看得淡。」
「他們經歷了父母去世,奶奶去世,現在是爺爺。」
「他們心裡珍視的親人,一個都不在了。」
苓姨的聲音落在雨聲里。
「以前,老爺子總跟我說,他最放心不下軻小子。」
「軻小子,從小脾氣就冷硬,離經叛道的事沒少做,對生命也沒有敬畏之心,老爺子總擔心走了,沒人能拉住他。」
「軻小子說要讓老爺子去給他提親時,老爺子高興地好幾個晚上沒睡覺。」
「他現在有你了,不再是孤身一人。」
「苓姨是真的為軻小子高興。」
說到這,苓姨抬手擦了擦眼睛。
任燈突然很想看見隨軻。
看著衝進雨里的任燈,苓姨來不及制止。
任燈回頭看向苓姨,「苓姨,我自己回房間,您去忙。」
她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房間裡不見隨軻身影。
書房也沒有。
「在找我麼?」
任燈猛地抬頭。
男人逆著光,眼神沉寂地望著她。
看著渾身濕透的任燈,隨軻眉心折起。
任燈走近隨軻,站定在他面前,認真仰頭看著隨軻眼睛,「隨軻,你還有我。」
隨軻低眸,黑眸中亮著一簇火焰,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一路看進了她的眼底。
被隨軻緊緊地抱進懷裡,任燈輕咬了下唇,「我身上濕透了。」
隨軻下巴抵在她肩上。
是一個完全放鬆依賴的動作。
「讓我抱一會兒。」
任燈聽著耳邊掩不住倦意和低啞嗓音,安靜地環住隨軻腰背。
*
葬禮已經結束。
老宅在暴雨下,氣氛比往日更清冷,更寂靜。
宣珍收了傘,看向等著她的苓姨。
苓姨看著冒雨趕來的宣珍,拍了下自己腦袋,「這麼大雨,把你急急喊過來。」
「真是老不中用了。」
宣珍拉住苓姨手,「苓姨,我一點都沒淋濕。」
苓姨拉著宣珍手,把她從頭到腳認真檢查了遍。
見宣珍沒淋濕,苓姨笑著把手裡刻著白玉蘭的木盒遞到宣珍手裡,「老爺子讓我交給你的。」
宣珍看著手裡的木盒,許久沒有動作。
苓姨替宣珍打開木盒。
木盒裡,是一條嵌珍珠寶石金項鍊。
這條項鍊,和那對翡翠玉鐲,都是老爺子特意準備給孫媳婦的。
這條項鍊,宣珍戴過許多次。
只是從未戴出過隨家老宅。
每次老爺子見她戴著捨不得摘,都會讓她戴走。
說本來就是給她準備的。
她說要等嫁到了隨家才算隨家的孫媳婦。
這條項鍊,先讓爺爺好好幫她保管著。
宣珍合上木盒,嗓音輕啞:「爺爺有給我留什麼話嗎?」
「老爺子說,這條項鍊,每次讓珍丫頭戴走,就是不戴走。」
「項鍊已經認了主,不管珍丫頭是不是隨家的孫媳婦,這條項鍊都只屬於珍丫頭。」
宣珍凝著手裡的木盒,艱澀開口:「他」
「還在老宅嗎?」
苓姨聽著宣珍幾乎要被雨聲蓋住的聲音,「阿鉞葬禮回來後,一直在玉蘭園找東西。」
「我問他掉了什麼,他不說,只說自己找。」
宣珍捏緊手裡的木盒。
看著撐傘往玉蘭園走去的宣珍。
苓姨嘆了口氣。
造化弄人。
隨家老宅,宣珍閉著眼都不會迷路。
衣袋裡的手機響不停。
雨聲和鈴聲,吵得她頭疼。
她把木盒換到撐著傘的這隻手,騰出手來去摸手機。
手裡的木盒沒拿穩。
她丟了傘,抓住差點掉落在地的木盒。
指甲磕到木盒,斷下一截。
宣珍疼得臉一白。
她看向地上的那截斷甲,撿起傘回到廊下。
小心翼翼用衣袖擦乾木盒上的雨珠。
她摸出衣袋裡的手機。
手疼得厲害。
宣珍蹲下身,把手機放在地上開了免提。
「珍兒,你真是狠心。」
「你快有一個月沒找我了。」
「這幾天,我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都沒接。」
「踹了我,你還能再找得到我這麼會喘,會叫,會配合你演戲的合拍床伴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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