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裡靜靜躺著麒麟軍校的錄取通知書。
三個月後開學,他就是麒麟軍校的一級生。吳天甲面試後還在首都星多留半天處理了點家族企業的事,昨晚只睡四個小時,他捏捏眉心正想休息,忽然看到終端傳來消息——
【能趕上決賽嗎? 】來自好基友郭安傑的詢問。
吳天甲挑眉,回復道:【儘量。 】
郭安傑:【李家這次賺大發了,沒捧錯人,那個叫多絮的確實有一套。 】
吳天甲想了想,腦海中又浮現出少女的模樣,雖然不像臥底,但身份肯定有蹊蹺。他回道:【幫我留下她的比賽記錄,我回來觀看。 】
他回完消息又閉上眼,打算趁在飛船上的時間睡一覺。眼眸還沒闔上,他突然聽到走道上響起跑步聲,有兩個人,他們跑很急,在飛船啟動前最後幾分鐘上機。
跑步聲停止在身旁,看來跟他坐同一排。
吳天甲不喜歡不守時的人,不過他也理解不同人對時間概念不一樣,每次航班總能遇到這類人。他不打算理睬,連眼睛都沒睜,忽然聽到一聲輕佻的口哨:「長得不錯嘛,帥哥叫什麼名字?」
是個男人的聲音,就是那兩個差點錯過航班的人之一。
吳天甲知道這聲口哨是朝自己吹的,他不悅地睜開眼,朝身旁兩人望去。
這是一男一女的組合。男人有張很年輕的臉,黑頭髮黑眼睛,目光極為張揚。他套著螢光綠的帶帽運動衫,身高有一米九以上,看上去就像個剛從高校出來的學生。
女人看上去比男人年長三四歲,長相文靜氣質也文靜,淺米色的西裝外套襯出幾分職業感,她注意到吳天甲的目光,立刻道歉:「對不起,這傢伙心智幼稚。」
男人不服氣:「誰幼稚啊?」
「閉嘴。」女人按住他腦袋,又轉頭道歉一遍:「實在對不起,我馬上升起隔音板,不會再讓他騷擾到你。」她並未被少年的長相所驚艷,神色由始至終沉穩,道歉時語氣也沒什麼起伏,卻偏偏給人誠懇感覺。
吳天甲點點頭,表示接受:「沒關係。」
隔音板徐徐升起,把各自的座位包圍成一個私密空間。白植顥挑選一個藍天白雲的背景,然後伸個懶腰躺在椅子上:「別亂扣罪名,我可沒騷擾人,不就是誇了那人一句,有什麼好道歉的?」
「言語騷擾也是性騷擾。」何果在他旁邊坐下,「白長官,請您克制點,哪怕嫉妒對方長相,也別做得太明目張胆。」
白植顥抓狂:「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嫉妒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何果坦然回視他雙眸,「您一把年紀了還是娃娃臉,外表看上去就靠不住,所以遇到這種氣質穩重的少年就自卑。」
白植顥跟她無言地對視片刻,敗下陣來。
他扶住額頭,腦海中千言萬語如草泥馬飄過,卻一下子組織不起語言。
要老命了,他果然不擅長和女人爭辯。
白植顥嘆口氣:「何姑奶奶,求你了,別說'您'了,一聽你這麼喊我就頭疼。」
何果:「行。」
白植顥斟酌用詞,解釋道:「我剛才是多看了那小子幾眼,不是嫉妒,也不是性騷擾,我是真覺得他那張臉好,單純欣賞。」頓了頓,「我只是在那一刻想到,如果上將還活著,這類長相是她的菜。」
聽到「上將」二字,何果沉默許久。她搖搖頭:「不會,上將喜歡唐副官。」
「切。」白植顥輕哼一聲,他早就對唐默看不順眼,「道貌岸然的傢伙有什麼好的?那傢伙太能裝,說不定上將死亡的內情跟他有關,遲早有一天,我會撕破他的偽裝。」
「唐副官不是那樣的人。」
「被男人外貌蒙蔽的白痴。」
何果被罵也不生氣,她目光平靜地望去,「這就是你想調去特情處的理由?那裡內幕消息多,你想調查上將死亡真相?」
白植顥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去特情處?」
「你把申請書藏進成人雜誌里,那天我整理書架把那些垃圾書都丟了,不小心看到。」
白植顥一臉心痛,伸手指著她,手指顫啊顫:「你扔了?你全扔了?這些都是我珍貴的收藏品,你知道紙質書有多貴嗎?」
「別扯開話題,先回答我前面的問題。」
白植顥見她油鹽不進,收起那副誇張表情。他凝視著背景牆上白雲變幻各種形狀四處飄,突然問道:「最終公告宣布黑殮殺了上將,你信嗎?」他輕蔑地笑,「就憑黑殮那個破組織?」
何果沒說信或不信,只說:「至少,這是官方定論。」
白植顥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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