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起身進了裡間。
沈玉靈坐在臨窗的榻上,打量這屋子:「這地方也太小了吧。」
說著扭頭沖裡間問:「歲歲,我今晚和你睡。」
柳歲歲隨口應了一聲。
身上濕噠噠的衣裙已脫,春杳看著她被燙紅的大腿根,心疼得不行:「奴婢帶了藥膏,一會兒給你抹抹。」
柳歲歲也看著那處。
她皮膚自小就嬌嫩,手腕被人捏得力道重了些就會留下淤青。
更何況這一大片燙傷……
以後可能會留疤。
但她一點也不後悔。
余秋月想拿她討好沈玉柔,她憑什麼呢?
都是官家女,都是寄住在國公府的外姓人,誰又比誰更高貴呢?
即便沈工臣不來,她也不會讓著她。
柳歲歲性子雖軟,但面人也有三分氣性,被人都欺負到頭上了,她若是不撅她一下子,她還真當她好欺負!
抹了藥膏,換了一身新衣裙,又簡單梳洗一番。
從裡間出來,見沈玉靈百無聊賴地坐在那兒擺弄著茶杯,柳歲歲對她說:「我大腿被燙傷,走路不便,靈姐兒,我就不出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沈玉靈忙問:「你腿傷要緊嗎?要不要去跟母親說一聲,給你請個大夫來。」
「不嚴重,春杳帶了藥膏,我抹了一些,現在好受多了。」柳歲歲將她從榻上拉起來,將她往外推,「去吧,我正好也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好吧,我玩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好。」
沈玉靈走後,柳歲歲就躺下了。
雖然抹了藥膏,但大腿根還是火辣辣的疼。
春杳陪在床邊,眼裡都是心疼:「那余娘子太過分了,她憑什麼讓您給她倒茶?她是主子,您也是主子,她哪來的臉面?」
柳歲歲不想提余秋月。
此刻的她只想安靜地躺會。
於是對春杳道:「你去園子裡幫我採集一些牡丹花粉吧,我帶回城裡給姑母調製美顏膏。」
春杳不放心:「您一個人行嗎?」
「院子裡不是有人麼?有事我會叫她們。」
「那好吧,奴婢快去快回。」
春杳走後,柳歲歲也閉上了眼睛。
原本是睡不著的,畢竟腿還疼著,但躺著躺著,漸漸有了困意。
就在她即將入睡之際,突然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站在床邊的沈工臣。
他不知何時來的,悄無聲息。
柳歲歲嚇了一大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卻不小心扯到燙傷的大腿根,疼得她小臉一白。
一道冷哼聲從頭頂傳來:「自作自受,疼也活該!」
聞此言,柳歲歲心跳漏了一拍。
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
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她做得如此不留痕跡,大家都沒發現,卻獨獨他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被發現,索性也懶得辯解。
柳歲歲靠在床頭,仰著小臉對上他冷漠眼神。
「沈大人這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
「你覺得本大人有那個閒工夫?」
「我覺得你挺閒的!」
他說一句,她懟一句。
沈工臣被她氣樂了。
「柳歲歲,但凡你把在我面前這股潑辣勁兒用在她人身上,也沒人敢欺負你。」
「大人這是在誇我呢?」
「你覺得呢?」
「我就當是吧。」因為腿疼,柳歲歲神情懨懨,說話有氣無力,「大人若是沒事就別打擾我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接著不等沈工臣開口,她接著又添了一句:「再說了,大人未娶親,我未嫁人,青天白日您就這麼進了我屋子,若是讓旁人看見,我又要被人說閒話。」
沈工臣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他看著她,無語極了。
「柳歲歲,你年紀輕輕,想得倒不少。」
「你什麼意思?」
「暫且不提我是你長輩,就拿我作為男人來說,你以為我會看得上你一個乳臭未乾渾身沒半點看頭的黃毛丫頭?」
柳歲歲一聽,瞬間炸毛。
「沈工臣,你太過分了,我怎麼就沒半點看頭?你可以說我笨說我傻說我窮,但你不能說我不漂亮不好看!」
柳四娘子最大的資本就是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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