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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斂吐了口煙,男人精緻的五官被煙霧遮住,隨後又被口中的譏諷劃破:「這話你去和謝希苒說,又不是我求著她給我捏腿的。」

謝輕舟濃眉倒豎,抄起桌上的格洛克手槍對準眼前的人,一想到妹妹為了賀斂要死要活的,他恨不得立刻開槍!

賀斂絲毫不懼,反而挑釁:「你想好了,你要是開槍的話,你那個痴情的妹妹會傷心欲絕的。」

他甚至恣虐的發笑:「輕舟,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我。」

『砰!』

巨大的槍聲引得外面眾人一驚,子彈穿透帳布擦身而過,莊雨眠猛然回頭,帶著人沖了進來!

她舉著手裡的P229型手槍,緊張的環視帳內!

「會長!」

謝輕舟氣的額頭青筋高鼓,嘴唇也抿的發紫,旋即點點頭:「好啊,賀斂,你不愧是為了繼承權,連長房堂哥都能殺的人,行,算你狠!」

他說完繃起臉,將槍擲在一旁,踢翻地上的火盆往外走,臨了還狠狠地撞了一下莊雨眠。

女人柳眉微蹙,看向賀斂。

男人抽著最後一口煙,墨發下的鳳眼毫無波瀾,打出的彈孔距離他不到五厘米,透進來的陽光伏在他的耳尖,映出血色的紅。

「會長,差不多了。」

莊雨眠壓低嗓音。

賀斂將菸頭扔進木桌上的鋼製水杯里,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頎長的影子壓在佐賀的臉上。

他淡笑著:「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希望佐先生以後遵守咱們的規矩,就算和謝輕舟關係再好,想必你也不想再和壁堡動手了吧。」

佐賀舔了一下牙床,挑眉示意。

他的確是後悔了,這次收了謝輕舟的錢去挑釁賀斂的維和工會,結果損失了幾十個人和兩個貨櫃的彈藥,根本入不敷出。

還被大頭目痛罵一頓。

甚至連唯一一個抓到的下屬都還給賀斂了。

「賀先生。」佐賀起身,伸出糙礪的手,「您慢走。」

賀斂掃了一眼他掌心的泥,轉身出帳。

莊雨眠趕緊檢查他的情況。

賀斂沒動,被太陽曬得有些煩躁,抬起頭,微眯著眼睛。

忽而想到洋城的霧靄茫茫,他推開莊雨眠的手,悶聲嘀咕。

「這金州,怎麼就不愛下雨呢?」

-

晚九點,壁堡。

賀斂在淋浴下站著,淡漠的視線緊盯著周遭升騰的霧氣,有些失神。

真是中了邪。

一看到白煙白霧的,他就會想起那個小傻子。

煩躁的關了水閥,他直接裹著浴袍進了休息室,沈津正端坐在沙發上等他,聞聲抬頭:「謝輕舟鬧得哪出?過去這麼多年了,怎麼又和沙蟲的人搞到一起了?」

賀斂趿著拖鞋,踩出一溜水痕:「為了他妹妹。」

沈津:「謝希苒?」

賀斂坐在他旁邊,仰頭伸手,修長的指尖還勾了勾。

沈津厭棄的拿起桌上的煙塞給他:「你就不能和謝希苒說明白?」

賀斂低頭點菸,碎發的水跌在掌背,順著鼓起的血管滑落。

聽到這話,他擰眉道:「我還要怎麼說清楚?我就差拿槍頂著她腦門了,結果她說什麼,就算我賀斂是坨大便她都不嫌棄!」

沈津:「……」

「成天跟個蒼蠅似的在我耳邊嗡嗡,連話都說不明白。」賀斂嘀咕,「還不如一個……傻子。」

最後兩個字說的聲音漸小。

「操。」

賀斂往後一靠,恨不得一口把煙吸到頭。

沈津在鏡片後翻了一個白眼,提到姜郁,他拿出一份鑑定報告:「對了,你讓我送去檢測的那罐顏料結果出來了。」

賀斂看也不看:「念。」

沈津:「我該你的啊,自己看!」

真把他堂堂的沈家大少爺當成小秘書了?

他把報告摔在桌子上。

賀斂紋絲不動。

沈津深吸一口氣,將文件拿起來,罵了一句畜生,緊接著自己又檢查了一下,才說道:「就是普通的油畫顏料,只不過裡面放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

「給種豬催情的噴劑。」

「……」

賀斂嘴角輕微一顫。

種豬。

給種豬用的,用他身上了。

沈津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報告一出來他就和技術員笑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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