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斂啊,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賀斂站定,頎長的身影泡在暖陽里,整個人卻泛著危險的冷調:「宋老爺子的遺產不過是三瓜倆棗,你就別惦記了。」
孟枕月不快,賀斂什麼時候能做段家的主了,索性道:「是,對你賀斂來說是三瓜倆棗,但對於我和景樾他爸不是啊。」
賀斂伏身,寬碩的臂膀擋住女人眼前的光:「所以呢?」
孟枕月連連咋舌,被他這跋扈的態度噎的說不出話,半晌才說:「……婚是你做主退的,你得把這錢給我要回來。」
賀斂挑起凌眉,似笑非笑:「所以呢?」
孟枕月:「……啊?」
賀斂話音幽長:「所以姜郁對你們來說,就是一把金庫鑰匙,是嗎?」
孟枕月不明白他為什麼是這個態度,也有些氣怒:「賀斂,你要是這樣可就太霸道了,你信不信我去找你爺爺!」
「你找天王老子來,他還得叫我一聲爺爺。」賀斂笑的譏諷,「婚,我說退就退了,錢,你一分也別想拿。」
孟枕月聽得直瞪眼。
這是哪門子的混帳,也太不講道理了!
「你……」
「舅!你快看這個!」
段景樾揚著嗓門,舉著手機從營房裡跑出來,直直的往他眼前遞:「你快看這條消防新聞,宋家老宅著火了!」
賀斂皺眉,一把奪過手機。
標題[洋城宋家在昨夜起火,百年王府危在旦夕]
新聞附帶的圖片是一張黑煙沖天,積卷白霧的場景。
賀斂的腦袋嗡的一聲。
起火?
小傻子的木樓?
既然孟枕月說姜郁是宋老爺子唯一的繼承人,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是宋家為了殺人吞錢,蓄意縱火想燒死姜郁!
男人的周身瞬間冷的快要結冰!
宋家這群狗!
「舅,那個瘋子不會被燒死了吧。」段景樾說,「老宅那頭,我看就姜郁的木樓沒人看守,也是最容易燒著的地方。」
這麼一說,孟枕月也跟著急了起來。
姜郁要是死了,遺產怎麼辦!
「賀斂!」
沈津從大門外匆匆趕進來,瞧賀斂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又看了看段景樾母子,以為是他這個傻外甥又惹禍了。
但眼下有更要緊的事,他一把扯過賀斂到旁邊說話。
「你快去洛城!」
賀斂眉頭緊鎖:「怎麼了?」
沈津:「上次咱們查的那批東南亞走私的古柯,在洛城又交易了!」
賀斂微咬唇:「這麼快?」
「好像是上一批次的買家突然撤手了。」沈津說,「那群藥販子二次倒賣的時候露了點馬腳,這才被三組的人查到了,洛城那邊已經在抓捕了。」
賀斂咬唇的力道加重,手指收緊,好懸把段景樾的手機捏碎。
沈津瞄了一眼,光看到圖片就知道是宋家老宅起火的新聞,茫茫然反應過來,為什麼剛才賀斂的神色如此難看。
他有些啞然,猜測出什麼:「惦記姜郁?」
賀斂沉默著沒回答。
只是百爪撓肝的不舒服。
萬一那個小傻子真死在宋家怎麼辦,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她,賀斂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那冰冷的通訊工具頓時四分五裂。
心裡的堵塞感怎麼捋也捋不順。
盯著這邊的段景樾:「……」
他的手機。
沈津斂眸,沉了語氣:「怎麼了?你不是對女人從來不上心嗎?何況姜郁要是死了的話,你又是冰清玉潔的金州太子爺了。」
賀斂睨向他,眼神銳如鷹隼。
平時沈津再怎麼諷刺,他都不覺得有什麼,但剛才這話聽著,他第一次想在這人的臉上來一記老拳。
沈津往後退了半步。
好小子,居然想打自己。
這姜郁到底給他施了什麼魔咒。
整整一個月都魂不守舍的。
「行了,別廢話,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你趕緊帶著一組去洛城和三組匯合。」他拍了一下賀斂,這回的口吻倒是有些語重心長。
「至於其他的事,本來也不是你該管的。」
賀斂薄唇微動,話到嘴邊又吞回腹中。
到了十幾里外的停機坪,莊雨眠已經在等他了。
「會長,一組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賀斂接過頭盔,入內系好安全帶,戴上降噪耳機:「走吧。」
莊雨眠點頭。
離地越來越遠,賀斂往後靠了靠,眺望著四周的薄雲,陽光從上直射,那溫暖甚至炙熱的感覺,和洋城截然不同。
有風呼嘯而過。
他一閉上眼睛,就能聞到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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