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壓住心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凌厲了眸子,將賀斂給她買的兒童衛衣從頭上脫了下來,強忍著寒意站直。
她現在不能給壁堡的人添麻煩。
看莊雨眠的樣子,這裡的人應該很討厭累贅。
她不想再被送回去。
莊雨眠垂視著她冗長又濃密的頭髮,眼底閃過厭惡,這種小丫頭片子上了戰場肯定會被生吞,真不知道會長為什麼要帶一個廢物回來。
她索性取下淋浴頭,想將姜郁的頭髮全部打濕。
只是姜郁的發量很厚,水呲不進去。
莊雨眠忍著脾氣將她頭髮攏在手裡,往上一提,生猛的痛意傳來,姜郁倏地咬住齒關,抓在壁磚上的手指也顫了顫。
但身後的人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莊雨眠眼露複雜。
姜郁看著就細皮嫩肉,白皙的肌膚上有很多細細的傷,根據她多年的作戰經驗,抓撓的,抽打的,甚至是刀割火灼的,什麼樣都有。
莊雨眠頓了頓,攥著她頭髮的手鬆開了。
姜郁正狐疑著,淋下來的水溫逐漸轉熱。
隔間的溫度升上來,莊雨眠的動作也輕了許多,只是常年生活在軍營,還是會時不時的弄疼她,但姜郁已然鬆了口氣。
沖淨泡沫,擦乾身體。
莊雨眠離開一會兒又折返回來,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給她,隨後聽到外面有越野車的鳴笛聲,匆促的下樓去了。
姜郁看著那件T恤,心說這也太大了。
她本身就瘦的像是個小螳螂。
算了,正好當裙子穿。
-
莊雨眠到了樓下,見到院子裡下車的賀斂,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時間。
正常巡邏要三個小時,這才四十分鐘!
葉尋更是從副駕上摔了下來,捂著肚子狂嘔不止。
賀斂沒管他,徑直進了營房。
「姜郁呢?」
莊雨眠避而不答,卻聽到樓梯處有輕輕的腳步聲。
賀斂睨過去。
姜郁的頭髮還沒吹乾,在潔白的脖頸上貼著,看向自己時,一張小臉是乾乾淨淨的秀氣,好像一掐就能出水。
她身上的T恤過於肥大,領口也寬,纖細的鎖骨連著半個肩頭都暴露在空氣當中,那嫩生生而又瑩潤的肌膚光澤,晃得男人直愣神。
賀斂覺得褲子有點兒緊。
那股火順著往下燒。
葉尋半死不活的跟進來,又被他一腳踹了出去。
「寫巡邏記錄去!」
賀斂回頭:「你也出去。」
莊雨眠蹙眉道:「會長,男女有別,讓姜郁今晚睡在我房間吧,我那裡有臨時用的應急救災床。」
賀斂眉頭壓低。
他以前怎麼沒覺得莊雨眠這麼礙事?
但是……和姜郁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的事還沒辦法當眾明說。
葉尋看出來氣氛不妙,在背後給莊雨眠打手勢,見她無視,只得強行過去把她拉走,不住催促:「走吧走吧,我說莊姐啊,你不累會長還累呢。」
葉尋還很體貼的把門鎖了。
賀斂這才沉了口氣,急匆匆的走向樓梯的姜郁,這回不容女孩兒拒絕,他一個彎腰把人『考拉抱』住,三兩步上了二樓。
進了臥室,他將姜郁放在床上,正準備伏身,瞧見自己被風沙吹得乾燥髒污的掌心,果斷拎了浴袍去洗澡。
姜郁在床上坐起來,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有了前兩次的經歷,她深刻領教過男人在這事上面的粗魯,還有那常年鍛鍊的高爆發耐久力。
白天操心的小心謹慎。
晚上。
還是凶。
做一次疼三天。
姜郁害怕了。
已經離開了老宅,她沒必要太過殷勤的用肉身飼虎,而且現在天天和賀斂在一起,要是還由著他折騰,她的小身板早晚都得散架。
不能在大仇得報之前就被他禍禍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姜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攥著枕頭飛快思考,好在賀斂正洗澡呢,她還有大把的時間想對策。
但下一秒。
「阿郁!」
賀斂砰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姜郁:「……」
這麼快!
人洗澡可以這麼快嗎!
賀斂穿浴袍很有一套,上半身赤裸,袍袖在腰間松松垮垮的勒住,伸手去拿毛巾的時候,隨著動作,結實的肌肉紋理也流動起來。
小麥色的肱肌、斜方肌、胸肌、腹肌。
覆蓋著數不清的傷痕。
還有……左胸膛那道猙獰的槍傷。
不同於健身房那些花架子,槍林彈雨里淬鍊出來的就是緊實。
姜郁眼花繚亂。
她陷在床單里的手指沒來由的抓了抓。
賀斂低著頭,拿干毛巾粗魯的擦著頭髮,深邃而凌厲的眉眼在指縫間若隱若現,帶著一股子要肆虐一切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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