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對姜郁說:「小姜郁,你說好不好玩?」
姜郁頭也不抬:「好玩。」個鬼。
結果宋家那邊的事什麼也沒聽到。
沈津盯著她圓圓的頭頂,忽而促狹一笑,蹲在她身邊故意引導:「姜郁,賀斂剛才動腳踩人,你說,他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人?」
賀斂:「……」
當著自己面挑撥離間。
他正要伸手,卻悄悄頓住了,心裡生出酸麻,倒還真想聽聽姜郁怎麼說。
姜郁挖沙的動作變慢,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逐漸凝冷了神色。
賀斂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但他絕對不是壞人。
至少對於自己來說,他是驅散陰霾的風,是曬乾濕潮的太陽,也是她登天的梯子,復仇的刀,總歸不是壞人。
沈津見她不說話,仰頭沖賀斂挑眉。
男人笑的有些無奈。
算了,姜郁本來也不太喜歡說話。
只是忽然。
「賀斂不是壞人。」
一道柔和的小調輕輕響起。
賀斂微怔,瞳孔深處漫出一絲期待,衝著姜郁伏下高大的身子,盯著女孩兒握沙的手,溫聲細語的說:「阿郁,你說什麼?」
姜郁說:「賀斂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女孩兒聲音溫吞,卻讓沈津無比詫異。
最好的人?
就這王八蛋?
而李蒙和葉尋早就被融化了,一個齜牙咧嘴的仰頭抓著胸口,一個眉眼猙獰的低頭砸著大腿。
真她媽可愛。
連說胡話都這麼可愛!
沈津徹底被噎住了。
這幫沒見過世面的糙漢子。
他回頭:「賀斂,這話你教了姜郁一整晚吧。」
賀斂無視他的嘲諷,心情高漲,笑的格外放肆,直接將姜郁提起來,扛在肩上,大步往外走。
沈津:「你幹嘛去!」
賀斂揚聲:「去曬太陽!」
第32章 她是累贅和尾巴
沈津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寶璣錶盤,馬上就要六點半了。
曬什麼太陽。
姜郁常年生活在陰雨連綿的洋城,肌膚脆弱的要命,哪裡受的了這那達彎沙漠的毒烤,好心叫了叫他:「賀斂!」
賀斂剛把姜鬱塞進吉普車的副駕,正給她繫著安全帶。
以為沈津是擔心安全,他頭也不抬的揚聲:「沒事!我自己帶她去!」
沈津:「……」
隨便吧,反正姜郁曬傷了心疼的也是他。
回了主營房剛休息不到一個小時,就聽到院外有剎車聲,賀斂光著上半身,衣服蓋在姜郁的身上,抱著她急匆匆的往屋裡跑。
「軍醫!軍醫呢!」
沈津老遠就聽到他的大嗓門,撇著嘴,疊起了長腿。
就說會曬傷。
這個畜生還真以為姜郁和他一樣粗糙。
院裡訓練的組員聞聲紛紛看過來,李蒙和葉尋對視一眼,從單槓上穩穩的跳下來,和軍醫一同進了營房。
賀斂進屋,一把將沈津推翻在地,又小心的將姜郁放下,掀開衣服,無比擔心的說道:「阿郁,疼不疼啊?」
姜郁被他顛的有點兒噁心,低頭抬了抬胳膊,只是輕微發紅而已,她伸手想撓癢,手腕卻被大掌握住。
「別碰。」
賀斂回身,眉頭擰的死緊:「快點兒!」
沈津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站起來,撲了撲臀上的灰,傾身看了一眼。
「……」
還沒打巴掌的印子紅呢。
急的像死了親爸似的。
只是視線下移,沈津瞧見賀斂背脊左側的舊傷,那是被子彈洞穿留下的痕跡,只要稍稍再移動兩厘米,那顆心臟就永遠停止跳動了。
他有些晦澀的挪開目光。
差點兒開槍打死自己的畜生。
一個傻子。
一個瘋子。
壁堡大營的前途還真是一片黑暗。
軍醫拎著藥箱,蹲在姜郁的身邊,託過她的胳膊瞧了瞧,心說這也沒怎麼樣啊,正常人曬一會兒太陽皮膚都會紅呢。
姜郁只是皮膚太白,所以才格外明顯。
「會長,沒事,您別擔心。」軍醫說,「用涼毛巾敷一會兒就行了。」
賀斂:「不會脫皮嗎?」
沈津很鄙夷:「你以為她是蛇啊,還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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