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眼睛裡站了個傻子,根本沒有你的位置!」
「那是因為我是謝家人!」
謝希苒的眼淚奪眶而出:「自古黑白勢不兩立!如果我不姓謝,賀斂一定不會這樣的,要不是姜郁的出現,我已經能靠近他了!」
謝輕舟眉頭緊鎖,狠心掐住她的下巴。
「靠近?壁堡可是連普通民眾都沒辦法靠近的維和大營,你一個姓謝的卻能隨意入內,你就不能長長腦子,想想這背後的原因嗎!」
謝希苒的淚珠卡在眼眶,迷茫的看著他。
「我告訴你!你以為他當年是在照顧你,但其實他對外是把你扣在壁堡的!要不是老爺子出面,你哥我又賠錢又割盤子給他,你根本就沒命回來!」
「每一次!他每一次讓你靠近!都是為了制衡我!」
「他不費吹灰之力,單用你,就能把我捏的死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偷偷跑去給他揉腿的那天晚上!把我嚇成什麼樣!」
「我怕你在壁堡出事!叫停了堂口在黑市的所有生意!東港的十幾噸貨全砸手裡了!一個晚上!我他媽損失了上百億!因為違約死了十幾個人!」
「別以為賀斂是維和會長,他骨子裡就是什麼好人!連沙蟲的那群悍匪都要忌憚他三分!在這種人的字典里,怎麼會存在憐香惜玉四個字!」
「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他賀斂這一輩子,唯獨姜郁是個例外!」
這一番歇斯底里,震得謝希苒渾身發麻,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血色也變得稀薄。
哥哥從來不讓她接觸家裡的事情和堂口的生意,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
像是白紙被潑了墨,她有些錯愕的張口:「哥,這些事,你為什麼沒告訴過……」
「我他媽只想讓你好好活著,開開心心的活著。」謝輕舟齒關割搓,「你哥我從小吃得苦,不想讓你再吃一遍!你能明白嗎!」
謝希苒的淚眼越積越多,忽而想起什麼,不安的拉過他的胳膊,直直的把袖子往上推。
「哥,你是不是因為我,被爸……」
謝輕舟粗魯的抽回手:「沒有的事,你趕緊上樓去。」
「可是……」
「上樓!」
謝希苒瞳孔細顫,暗露驚恐:「哥……對不起我……」
謝輕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太兇戾,狠狠沉了口氣,有些筋疲力盡。
「聽話,上樓吧。」
謝希苒難耐的抹了淚水,轉身回去。
謝輕舟盯著她的背影,手臂的傷口隱隱作痛,繼而失魂嗤笑。
只是那抹笑容逐漸變得苦澀,最後定格成絲縷落寞。
自古黑白勢不兩立。
呵,說的他好像天生就想站在賀斂的對立面一樣。
賀斂今天耍威風的南山大院,裡面住著的都是又正又紅的退伍英雄。
那是他一輩子都要躲著走的地方。
可是。
誰讓他生來姓謝呢。
沒得選。
謝輕舟揉了揉被警衛掰痛的肩膀,徑直入內,迎面碰到謝湛雲,那人很是擔心的啟唇:「哥,你沒什麼事吧?」
謝輕舟端詳著他,眸光陰沉:「你讓希苒回來的?」
「是。」
「我說沒說過……」
「可是哥。」謝湛雲眉蹙愁容,「我只是想成全希苒的一片痴情,看她那麼難受,我也於心不忍。」
謝輕舟咬牙切齒:「再有一次,別怪我打斷你的腿。」
謝湛雲挪開視線,輕輕點頭。
謝輕舟又頓了頓:「黑水堂出不聽話的了,查查是誰,提前給藥販遞消息讓他們埋伏賀斂的。」
他說完就上樓了。
謝湛雲半擰著身子,眼眸露出難以察覺的冷調。
大哥還是太慫了。
-
趕回漢宮館的吉普車裡,葉尋不住的看向後視鏡。
姜郁的狀態很差,窩在賀斂的懷裡,整個人都在顫抖,那克制著,又摻雜憤怒的抽氣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賀斂攬著她的腰:「停車。」
葉尋將車停靠在路邊,下去等候。
賀斂捧起姜郁的臉,看著那自鮮紅眼眶中決堤的淚水,用指腹幫她輕輕擦著:「阿郁?怎麼了?是不是嚇到了?」
哪知姜郁搖搖頭,冷不丁攥住他的領子。
那壓抑許久,終於爆開的情緒鋪天蓋地。
姜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賀斂羽睫細顫,寬掌托著她的背:「阿郁,慢慢說,別急。」
「賀斂……」
姜郁撕心裂肺:「求求你,幫我殺了那些人,殺了宋家的所有人。」她越說越急切,「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我自己不行!」
「只要你幫我殺了他們,我這條命給你!」
「要殺要剮,隨你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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