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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想喝君山銀針,趕緊的!」

巧雯飛快跑到柜子前,麻利地拿出茶葉來,嘴裡不住應著。

「馬上就好,我最擅泡南地茶,立刻就叫人呈上去。」

茹月則緊著往外走,口中也討巧:「銀針配咸口的餑餑最好,萬歲爺沒用晚膳,我這就去御膳房跟毛師傅說一聲,叫他備著。」

李德全不管這些,扭身就走,乾爹還等他再去趟毓慶宮瞧瞧太子呢。

先前抬頭時候,太子和大阿哥跟隨康熙去南苑賽馬,守著諸多王公大臣,更擅文的太子略輸了一籌。

比太子大兩歲的大阿哥胤褆,回程路上得意地刺了太子胤礽幾句。

才剛剛十一的太子格外要強,從回宮起就不得開顏,私下裡頂著寒風拼了命的練馬,上書房的課業都落下了些。

康熙本覺得太子爭強好勝不是壞事,一時也沒攔,想等太子冷靜下來,再好好跟他分說。

本來康熙那日打算從南書房出去,就叫太子去弘德殿說話。

豈料太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前夜裡偷偷飲了酒,耍了半宿酒瘋,底下宮人怕被懲罰,給瞞下了。

翌日又去練馬,酒勁未消,竟從馬上摔了下來,斷了一條腿。

前朝後宮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早朝上御史就太子失德嘰嘰歪歪個沒完,甚至還指責子之過乃父不教,是康熙這個汗阿瑪教子無方。

康熙心裡憋著一股子火,有心訓斥太子,但太子在毓慶宮跟天塌了一樣不吃不喝,太皇太后吩咐孫兒暫時別訓斥太子,怕孩子繃不住。

偏索額圖這會子來充當親姥爺,在御前口口聲聲都是大阿哥的錯,替太子哭孩子沒娘,氣得康熙恨不能砍了這教唆兄弟鬩牆的混帳。

梁九功和李德全親眼看著上好的白瓷茶盞碎片划過索中堂的額頭,心下緊著弦兒,時刻打探著毓慶宮的消息。

生怕萬歲爺隨時會問起來,萬一說不清楚,一頓板子估摸著跑不了。

*

李德全一走,巧雯就忙活起來。

她在御茶房一年多,泡茶功夫可謂行雲流水,只在將玉泉山水衝進茶盞之前,狠了狠心,手背重重貼在滾燙的水壺上。

「嘶……」巧雯疼得低呼出聲。

她噙著淚扭頭看方荷,「芳荷,我手燙傷了,恐衝撞了萬歲爺,茹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念著前幾日我照顧你的情分,你替我送回茶行嗎?」

泡茶的水需要的溫度不同,卻不能叫皇上等著現燒水,所以御茶房全天都燒著水,分別放在不同的刻漏之前估算溫度。

方荷剛才過去放剛燒開的水壺時,見巧雯多看了幾眼,就大概知道她要做什麼。

雖然原身在乾清宮沒怎麼進殿伺候過,但作為御茶房宮女,規矩都學過,實在需要她,硬著頭皮也得上。

她又在心裡唉了聲,垂著眸子低頭站起身,慢吞吞走到巧雯身邊。

「你……」

巧雯將托盤不容拒絕地放在方荷手裡,不叫她說話。

「多謝你芳荷,快把茶進上去,耽擱了主子爺喝茶,咱們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方荷便順勢將草木灰能緩解燙傷的法子咽回去,人家急著叫她去送死,她又不是犯賤,非得體貼不行。

御茶房就在昭仁殿邊上,沿著廊廡走,不足百米的距離。

方荷按著『奉者當心』的規矩,將茶盤與胸口平齊,轉身出來門,就瞧見梁九功站在門口,眼神跟要下刀子一樣。

按照往常上茶的速度,今兒個算慢的。

方荷腦袋扎地更低了些,眼不見為淨,看似平穩卻快速地向她人生的轉折點走過去。

苟得住,一手男人一手娃指日可待。

苟不住,火化和亂葬崗盲盒隨便挑。

說實話,方荷其實挺怕死,但心跳該死的平穩,沒辦法,都是開過瓢的人了。

她心裡腹誹,裡頭那位鼎鼎大名的康師傅,總不至於比酒店那倆傻逼還離譜吧?

梁九功看腦袋快扎茶盞上的宮女過來,心裡的火快趕上裡頭的主子爺了。

他上前幾步,低聲急促訓斥,「你新來的?火上房了你倒沉得住氣,回頭我得問問秦姑姑怎麼挑的宮女,你自個兒想死,別帶著咱家一起!趕緊著!」

方荷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歐兮兮一回,輕聲道:「秦姑姑教過,茶盞交給殿內伺候的侍監,宮女無故不得……」

梁九功直接打斷她的廢話,「叫你進去你就進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叫萬歲爺等急了,咱家扒了你的皮!」

他不長腦子嗎?

不知道裡頭那位現在誰沾誰倒霉嗎?

橫不能叫萬歲爺憋著火就寢,這火氣總得有個發泄的地兒,他梁九功的命還得留著伺候萬歲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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