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五阿哥是太后娘娘的心頭肉呢,只怪巧雯沒那個命。
「萬歲爺請您進去呢。」他笑著側身往裡面讓,扭臉揮揮手,叫李德全將巧雯的嘴捂了拉走。
「既不會伺候,衝撞了主子,打三十板子,送辛者庫去吧。」
「唔唔!」巧雯瞪大漂亮的杏眸,眼淚不住往外流,拼命掙扎著解釋,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被拖走了。
宜妃心下微松,笑眯眯進了東暖閣,含嬌帶嗔給康熙行蹲安禮。
「臣妾請萬歲爺安,您快瞧瞧,來御前求見您一遭可真不容易,臣妾都快成落湯雞了。」
窗外那地鼠似的小腦袋,嚇住了一般,在窗邊僵了好一會兒,慢吞吞縮回去,那扇窗戶被輕輕關上。
康熙收回目光,沒叫宜妃起來,只意味深長垂眸看她。
「既不容易,你少來幾趟就行了,正好也給朕省點子醋缸和好茶。」
宜妃猛地僵住。
往常萬歲爺不是很喜歡她這嬌嗔拈酸模樣嗎?
今兒個是怎麼了?
第7章
接連幾日,方荷都被噩夢嚇醒。
夢裡有時她眼睜睜看著巧雯悽慘死,有時她甚至是被拉走的那個,還捂著自己的嘴不敢哭。
哪怕她已經明白紫禁城的恐怖,親眼所見的殘酷還是叫她有點蔫巴。
先前被杖斃的小太監可以說沒照顧好太子,使儲君陷在危險中。
可巧雯……即便方荷知道她說得比做得好,到底只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心眼子都是為了叫自己過得更好,她沒害任何人。
被打三十大板扔到辛者庫那種地方,哪怕能保住命,也活不長久,那副好容貌,在這深宮就是催命符。
這也是方荷做噩夢的最根本原因。
一大早爬起來,方荷懨懨地起身洗漱,趁著沒人看她,摸著自己的臉,滿是惆悵。
嗚嗚說起來誰信啊,有的人她有劉海和沒劉海看起來天壤之別。
剛穿越時她就發現了,這身體的容貌跟她上輩子很像,細微處的骨相比她原本還優越。
被劉海掩藏的額頭飽滿還有美人尖兒,只因混油皮悶出了零星的痘。
眉色如黛,與睫毛一樣濃密非常,但從沒修過,看起來雜亂無章。
鼻頭挺拔微翹,因為能被選拔入宮的沒有醜人,最少也是清秀,才沒見水花。
最要緊的是長了雙鹿眼兒,如同一汪清泉沾染晨色霧靄,要無辜還是活潑靠一雙眼就能說話似的。
只有嘴唇只稱得上小巧,沒什麼唇珠微微上翹什麼的,甚至顏色還有些暗淡,應該是營養跟不上導致。
乍一看寡淡,仔細看也只算清秀……可若露出整張臉,再白一點,眸光流轉,櫻唇微啟,那純中帶欲的模樣比巧雯這種嫵媚掛更危險!
方荷可以很不要臉地說,上輩子她只憑容貌也能在五星酒店圈裡如魚得水。
實習做服務生的時候,不知道哪個混球把她小名叫果果的事兒傳出去,又因為做了經理她總故作嚴肅,後來她甜果小師太的大名都出圈兒了。
在學校時,要打工沒時間社交還要請人幫自己應到,拜託輔導員和學姐學長替她介紹工作,靠臉說話一往無利。
工作後,她一個差評都沒得過,從服務員直升經理,也得虧她這張臉。
不能說跟她的能力沒關係,但基本沒人能跟她對視五秒鐘還心狠手辣也是真的。
如果不是她自認脾氣不好人又懶伺候不了金主,自己也不少掙錢,想過別墅跑車的日子其實很容易。
有人說清純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但清純到性感的時候,殺傷力可不是翻倍那麼簡單。
現在她明白徐嬤嬤為什麼叫侄女藏拙了,以原身的性子,即便爬上去也會叫人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
洗漱完,方荷就著習慣順手打掃好耳房,無精打采提著宮燈往御茶房去,越想越愁,甚至有些迷茫。
她肯定會努力苟到出宮,可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出去了沒銀子也很難過好日子。
要賺錢,總會有被人注意到的風險,她不會存僥倖心理,總要做最壞的打算。
等坐到小泥爐子跟前兒,方荷沒理會茹月因忐忑和幸災樂禍,在那兒嘀咕巧雯壞話,只沉默地將昨夜裡攢下的草木灰小心篩了,收到旁邊的瓮里。
御前宮女們月事帶要用的草木灰,大多都是從茶房和膳房要。
打掃乾淨茶房,她繼續蹲在爐子前頭,在心裡嗚嗚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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