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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也有董鄂氏,福臨針對的是北蒙和科爾沁,烏林珠心不在宮裡,又多次護著你,我還沒老糊塗。」

太后眼神一亮,「那您可願叫方荷留在宮裡?」

孝莊驀地笑了,「你就不問問,那丫頭願不願意留在宮裡?方才還在我面前耍心眼子,想叫我放她出宮呢。」

雖方荷和烏林珠性子不同,一個謹小慎微,一個張揚肆意,卻同樣都不願意陷在那四方天裡。

她們都像北蒙的女子一樣,更嚮往外頭的天空,哪怕外頭風吹雨打。

她同樣不討厭,卻無法成全。

太后遲疑了,「她不願意……那給她賜一門好親事也行啊。」

至於康熙那點子異樣,太后也沒放在心上。

皇帝想要女人,什麼樣兒的沒有,就算不足量,還有三年一次選秀呢。

她想彌補當年烏林珠所託非人的遺憾,叫方荷活得比烏林珠更肆意。

「晚了。」孝莊涼涼道。

「哀家跟玄燁要人,那孩子的性子你知道,跟他阿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都是愛新覺羅家的種,打小就只喜歡聽對自己有用的。

福臨是明著跟她這個額娘不對付,玄燁則是暗著跟她這個瑪嬤較勁,這對混帳爺倆,叫她操不完的心。

「這可如何是好……」太后心下一緊,眉心緊蹙。

她清楚,姑姑不跟康熙對著幹,也許過陣子康熙那股子勁兒就散了。

越是跟他較勁,指不定愛新覺羅氏能出個情根深種的皇帝。

那是戳太皇太后肺管子呢。

孝莊嘆了口氣,「你可知,就算叫方荷出宮,以玄燁的性子,也必定是早早給她挑好了人家,牽扯的是前朝,那都是要命的官司。」

「即便保住命,回頭說不準又出個董鄂氏,何苦來哉。」

別人都以為她和太后厭惡極了董鄂氏。

其實她們姑侄倆都清楚,也許福臨對董鄂氏是有情,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皇權的爭奪。

到最後又怎麼樣呢?

董鄂氏連孩子都沒能保住,自己也香消玉殞,福臨自己也沒能熬住,早早去了。

「她留在宮裡,哪怕我不在了,還有你和蘇茉兒,好歹能叫她金尊玉貴過一輩子,也好過跟烏林珠似的,死在回盛京的路上。」

扎斯瑚里氏被流放,烏林珠作為覺羅氏血脈,不用一起去。

可涉及大罪,也不可能留她在京城,只能送回盛京幽禁。

當時烏林珠正好生病,好好養著許是還有壽數,但一路奔波,又鬱鬱寡歡,還沒到盛京就去了。

這也是太后厭惡扎斯瑚里氏的緣故。

太后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再說什麼,像是默認了,叫孝莊稍鬆了口氣。

只要琪琪格不鬧騰,她摸著玄燁的性子來,叫方荷留下不難。

了不起給個嬪位,時間長了,沒人阻攔,她那孫兒早晚興頭會過去,怎麼都比鬧得盛京不得安寧強。

就算玄燁還有其他主意,沒了方荷血脈的契機,至少也得等那些個小阿哥們長長再說。

只要岳樂去了,那老東西的兒子誰也撐不起安親王府的前程,到時候再把正藍旗收回來也不晚。

孝莊送走太后,去了一樁心病,又喝了一碗藥,沉沉睡了過去。

但太后卻沒回延暉殿,而是去了行宮裡的花園,獨自一人坐到暮色四合。

到了晚膳時候,烏雲珠擔憂提醒:「主子,咱們該回去了。」

太后喃喃道:「當年額格其就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如今她的血脈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怎麼對得起額格其。」

她嫁進愛新覺羅氏,沒過過一天自在日子,憑什麼要放任故人之後繼續為愛新覺羅氏葬送一生?

烏雲珠聽得心驚肉跳,「主子,您可別胡來,老祖宗身子骨不好,不能受驚,萬歲爺……到底不是您親生的啊!」

太后平靜起身:「放心吧,我不會魯莽,姑姑說得對,有些事兒啊,就得慢慢來……」

「對了,回頭把皇帝還回來的那盒子南珠,再給那丫頭送過去,叫她仔細養養,好好的姑娘,無論如何,也不該糟踐自己。」

烏雲珠將信將疑了一路,但見主子沒再有異樣之舉,伺候過主子晚膳,這才捧著那酸木枝盒去萱寧殿送。

她到的時候,方荷正在屋裡捂著嘴嗚嗚叫呢。

在門外聽著,像被人給怎麼了似的。

嚇得烏雲珠不輕,難道是萱寧殿有膽大包天的太監,敢做掉腦袋的事兒?

她緊著往裡沖,「放——你們這是……」

眼淚汪汪的方荷抬起頭,一滴淚從粉嫩的臉頰上滑落。

掉在腮邊,如同被春雨輕柔拂過的新生桃蕊,顫巍巍綻放著甜美嬌憨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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