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在遲惜白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甩在腦後。
昨天因為跟陸遇箏多說了兩句話,好感度就跌成-10了,還是別自以為是了。
遲惜白是個標準的宅女,若非必要,她可以躺在房間裡一整天不出門,而且這幾天,似乎一直見不到女主方弄溪的人影,她就算想想點辦法去刷方弄溪的好感度,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然而今天中午剛吃完飯,遲媽媽對遲惜白說:「花房的花匠這幾天要請假回老家處理事情,花房沒人照顧,惜惜,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幫忙去澆澆水?」
只是打理花草,並不是什麼重活,而且她也不能天天悶在房間裡,確實需要出去走走。
於是遲惜白爽快地答應下來。
午後,遲惜白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徑,走進了花房。
花房裡溫暖如春,各種各樣的花草被擺放在各自的花架上,垂枝的吊蘭舒展著身體,雍容的牡丹盛放著面容,嬌小的茉莉點綴著花苞。
雖然不是一個季節能開花的植物,卻在這裡同時出現。
這個花房和昨天在萊頓公學裡見到的一模一樣,陸家真的是財大氣粗,花匠也是個厲害的人。
遲惜白被這百花齊放的美景吸引住了,不由得摸出懷裡的小本子,在空白的紙上描摹著繁花盛開的模樣。
遲惜白畫得入神,花瓣在她的筆尖綻放,如同真的花落在筆觸上。
「誰在那裡?」
遲惜白陡然被嚇了一跳,筆尖拉開長長的一條線,把好好一幅畫給毀了。
遲惜白怔了一下。
陸遇箏抬步走了過來,見到怔愣的遲惜白和紙上畫壞的花,遲疑片刻,「你......」
遲惜白陡然回神,撓撓頭,「不好意思啊少爺,我不是來偷懶的,我馬上就幹活。」
陸遇箏偏頭看了看她強顏歡笑的臉,抿唇說:「你怎麼在這裡?」
遲惜白把小本本收起來,抱起水壺去接水,「花匠阿姨有事回家了,我幫忙照顧幾天。」
「剛才,我看那些花實在是太漂亮了,忍不住想畫下來,但是,我這個水平太菜了,還是別玷污花了。」
「你喜歡畫畫?」陸遇箏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只是覺得她畫畫的時候,溫柔認真的模樣和他彈吉他的時候,有點像,脫口就問出來了。
只是問出來之後,他卻有些後悔了。
遲惜白說:「就是閒來無事的消遣,而且我也畫不好。」
遲惜白擰上水頭,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入水壺裡,把平靜的水面濺起波瀾。
「我澆完水馬上就走了,不會打擾你練琴的。」遲惜白朝陸遇箏笑了笑,抱起水壺,照著遲媽媽給的指南給花澆水。
「君子蘭不宜澆太多水,要清理葉片間的污水以免腐爛......」遲惜白念著備忘錄里的字,盯著君子蘭盆里的土,小心翼翼地倒了兩滴水進去。
「是不是有點少了?」遲惜白皺著眉頭,咬著指甲,自言自語:「不宜太多,怎麼樣才算多呢?」
「再倒一點?」遲惜白小心翼翼地扶著壺口,往下再倒一點。
遲惜白屏息凝神,生怕自己養死了這些名貴的花,如同對待期末考試的試卷一樣鄭重。
但是水好像裝太多了,一個沒扶住,整壺水嘩啦一下全倒進君子蘭的花葉里,連帶著自己的T恤都無法倖免。
遲惜白欲哭無淚,眉眼皺得像包子一樣。
陸遇箏抬步走了過來,看見狼狽不堪的遲惜白,遲疑片刻:「你……」
「抱歉啊少爺,我太沒用了,連澆花也做不好。」遲惜白耷拉著眉眼說。
陸遇箏別開臉,以手握拳抵在唇畔,微咳一聲,聲音卻依然冷淡:「我來吧。」
遲惜白偏頭驚訝地看他,「你會嗎?」
陸遇箏放下背上的小提琴盒,不由分說從遲惜白手裡接過水壺,懷裡翻出一方手帕遞給她,「擦擦吧。」
遲惜白木木地接過帕子,有些驚訝地盯著陸遇箏看。
這陸大少爺雖然表情還是冷冷的,說話做事卻比第一天見的時候要禮貌客氣很多,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遲惜白看著陸遇箏拿出吸水紙,把君子蘭多餘的水分都吸走,細心清理完葉片和花苞上的雜質,而後把花房裡的每一盆花草都澆了一遍,無論是水量還是時機,都把控得非常到位和熟練。
光線模糊了陸遇箏的稜角,遲惜白好像膽子大了點,問:「少爺,你會澆花啊?」
陸遇箏把水壺放回架上,回身瞥了遲惜白一眼,「天天看花匠澆花,不會也會。」
遲惜白忽然想起來,陸遇箏每天都在花房練琴來著,當然每天都會在花房看著。
遲惜白有點奇怪,「少爺為什麼不在琴房練琴,要來花房練習呢?」
陸遇箏的神色淡了下來,「這不是你該管的。」
遲惜白意識到自己又多嘴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乖乖閉上嘴,「對不起。」
陸遇箏緩了一下語氣,說:「現在會了嗎?」
遲惜白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陸遇箏在問她會不會澆花了。
遲惜白猶豫著說:「大概也許可能......會了吧?」
陸大少爺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擦了擦手,打開了琴盒。
等陸遇箏拿出了小提琴,見遲惜白還站在原地,微微皺眉:「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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