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蘇被她攪得七零八碎,陸遇箏當即開口問道:「怎麼了?」
遲惜白抬起頭啊了一聲,低頭看見碎成邊邊角角的提拉米蘇,擱下勺子,「沒什麼,感覺好像吃飽了。」
陸遇箏頓了頓,說:「今天舞會準備的東西一般,等一下我帶你單獨去外面吃飯。」
遲惜白連忙說:「不用了會長,去外面吃太貴了,我怎麼能讓你破費,上次你的生日借我的那件衣服,我弄壞了,錢還沒賠完,要是再這樣,我欠你的就真的還不完了。」
遲惜白不明白,他根本不願意她和他劃清界限,只是一根筋地把他們兩個自己算得清清楚楚。
陸遇箏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結的樹根。
須臾,他鬆了手,說:「既然這樣,我們回家吃,好不好?」
遲惜白這次點頭說:「好啊。」
陸遇箏微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聲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好不好?」
那些注視著她的目光真令人討厭,像是陰暗爬行的毒蛇,他不願意讓她暴露在這些人的目光之下。
但是遲惜白並沒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遲惜白委婉地拒絕了他,「抱歉會長,我還想再待一會兒。」
「那我陪你。」陸遇箏說。
遲惜白已經拒絕了陸遇箏一次,不好再拒絕第二次,只能藉口上廁所,先走開了。
陸遇箏眼眸一黯,又是在躲他嗎?
惜惜,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陸遇箏的想法遲惜白並不知道,她走進洗手間,把門反鎖,單手撐著門吐了一口氣。
就算她已經進來會場了,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真的是有點難了,無頭蒼蠅一般亂撞,根本沒什麼收穫。
遲惜白吸氣,準備去外面洗把臉,等頭腦清醒再想辦法。
手剛搭在門上,就聽到門外一陣喧鬧。
「把暫停使用的牌子放上,人帶進來。」
遲惜白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是剛剛在教室門口聽到的聲音。
外面腳步聲踢踢踏踏,有人撞上水桶的聲音,打翻了一地,水嘩啦啦地流出來。
「你們想幹什麼?」
清冷如山上雪的聲音落在遲惜白耳朵里,如同驚雷炸響。
他們要整的人,竟然是方弄溪?!
「幹什麼?嗤,你不知道很拽嗎,這下子知道怕了?」
「怕?」方弄溪似乎踢了踢腳邊的手,冷靜地說:「要怕的是你們才是。」
那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怕?方弄溪,我勸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當然是陰溝里的臭老鼠!」
「那你呢?趴在父母身上吸血的螞蟥?」
「賤人!」
遲惜白心臟一提,呼吸都屏住了。
似乎有人在拉扯中被推倒了,從那個人歇斯底里的聲音上來看,方弄溪沒事。
「方弄溪!你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敢慫恿沈家老頭子把我弟弟記過,如果你不去申請撤銷處分,我就讓你在萊頓公學混不下去!」
遲惜白愣了一瞬,難道是那天在教室里欺負她的三個男人,找人來報復嗎?
「這件事情是學生會的決定,你來找我有什麼用?」方弄溪輕飄飄地說:「倒不如去求一求陸遇箏,看看他願不願意放你們一馬。」
那人咬牙,「誰不知道陸遇箏偏袒他的那個小保姆,早就說過不會撤銷處分,除非你去撤銷,說明這件事情是假的!」
「原來你想讓我做假證?」方弄溪說:「很抱歉,你找錯人了。」
那人被氣笑了,「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快點動手,把她給我摁進洗手池裡去!」
遲惜白心頭一跳,連忙推門出去,隨著門砰地一聲巨響,遲惜白這個人摔了出來,踉蹌了好幾步。
然而令她覺得意外的是,她想像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反而幾個畫著濃妝的女生躺在地上哀嚎呻吟,精緻的妝容變得一塌糊塗,身上昂貴的禮服也變得皺皺巴巴,渾身狼藉。
遲惜白目瞪口呆。
方弄溪拍了拍手,看到遲惜白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遲惜白呆呆地說:「來上廁所。」
方弄溪難得沉默了一瞬,「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不用多謝。」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