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頓公學百年傳承,都是這樣過來的。」趙頌臣淡淡說,如同睥睨天下無情無欲的神祇,俯瞰眾生。
遲惜白咬牙,「林菁都被打成這樣的,難道傳統就是對的,就是要遵守的嗎?!」
「萊頓公學能夠傳承這麼多年,足以證明這就是對的。」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都在盡力地扶持掩飾這座大廈嗎?」
趙頌臣眸色一沉,「慎言,遲惜白。」
遲惜白笑了起來,「我說對了是不是?趙頌臣,趙家是萊恩公爵的血脈,你想盡力維護趙家的名聲,與我無關,但是,你們要對林菁做什麼,我都不會袖手旁觀。」
「林菁對你就那麼重要?」趙頌臣朝遲惜白那邊走了一步,整個身體和她貼得很近,強大的壓迫感讓遲惜白一下子就汗毛倒豎。
遲惜白警惕地盯著趙頌臣。
趙頌臣唇角微勾,「怕了?」
遲惜白說:「我沒有怕,趙頌臣。」
趙頌臣和她對視了幾秒,慢慢地後退一步。
「遲惜白,我說過了,你讓我很感興趣,」趙頌臣摩挲著江詩丹頓錶盤,說:「每年的聖誕狩獵,是萊頓公學和馬術比賽齊名的活動,這一天是學生的狂歡,總有一個人要犧牲自己,成為『獵物』。」
趙頌臣在給她解釋什麼?
遲惜白愣神的瞬間,趙頌臣繼續說:「萊恩公爵喜歡狩獵,聖誕狩獵是萊頓公學的傳統,原本從前的聖誕狩獵,是學生採用獵槍,在後山圍場裡獵取野物,然而自從國家頒布禁獵手令之後,就不能再狩獵野物了。」
「後來有一次,為了娛樂,學生們自發組織了新的聖誕狩獵規則,分成兩撥陣營,一派是獵物,一派是獵人,在聖誕夜,獵人會在校園內尋找獵物的蹤影,慢慢地,演變成現在的聖誕狩獵的形態。」
「一隻由特招生扮演的『麋鹿』,和所有的獵人。」
「麋鹿只能在校園內走動,躲避所有獵人的追捕,如果麋鹿被抓到了,就要無條件服從獵人的所有命令。」
萊頓公學有上萬個學生,只有一隻「麋鹿」,扮演「麋鹿」的人,怎麼可能躲開那麼多人的視線,平安地度過聖誕夜?
這樣不顧他人意志的隨意玩鬧,難不成就符合萊頓公學的治學之道嗎?
遲惜白的拳頭緊緊攥住,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趙頌臣輕笑一聲,可是聲音里卻一絲情緒也不漏,「我只是想知道,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我很期待。」
最後兩個字,在趙頌臣的唇齒間纏繞,「惜惜。」
趙頌臣的來取如同風一樣自由無拘,遲惜白等到他走了,也沒有明白他到底來這裡做什麼,仿佛只是來給她科普一下聖誕狩獵的由來而已。
遲惜白做完筆錄回到陸公館已經很晚了,房子裡一片漆黑。
她刷卡走進陸公館,在玄關換了鞋,並沒有開燈,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然而突然啪嗒一聲,整個一樓的燈都亮了起來。
遲惜白詫異地轉身,只見陸遇箏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眼睛看見她的時候,微微彎了彎。
「惜惜,你去哪裡了?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遲惜白遲疑了一下,並沒有說實話,只是說:「剛剛和同學出去了。」
陸遇箏緩步朝她走進,輕聲說:「我們很危險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去了哪裡?為什麼不讓我和你一起去呢?」
遲惜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然而這個動作似乎刺傷了陸遇箏,他的瞳孔驟然一縮,猛地一拉遲惜白的手腕,將她扯進了昏暗的雜物間。
心臟貼著心臟,後背貼著牆角。
陸遇箏的額頭虛虛地抵在她的額頭上。
他的手臂撐在四方的牆壁上,將遲惜白圍困在小小的角落裡。
昏暗的世界裡,只有呼吸在交纏。
遲惜白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不暢通了。
「會......長。」
陸遇箏的聲音沙啞著,說:「惜惜,為了你好,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別插手,好嗎?」
陸遇箏的尾音近乎帶著些許祈求。
遲惜白的呼吸緩了一瞬間,心臟隨著陸遇箏的聲音顫了顫。
她抿了抿唇,偏開頭不去看陸遇箏的眼睛,「抱歉。」
陸遇箏眼神複雜地嘆了口氣,「雖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聽我的,但是我,還是不肯死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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