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真煞有其事地閉上眼。

頭頂那縷呆毛，伴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

像……薩摩耶。

沈傾哭笑不得。

「秘書的本職工作而已，不辛苦。」她頓了頓，「另外，謝謝你。」

正好，車到了沈傾公寓樓下。

百環曄先下車，護著沈傾頭頂讓她下車，他眼睛晶晶：「你先回去吧。」

沈傾頷首道謝，站在單元樓門剛轉身，身後百環曄興高采烈對她揮揮手，「明天見。」

「明天見。」

公寓在二樓，沈傾鮮少走電梯，她順著緊急通道剛過了拐角。

漆黑的環境中光線忽明忽暗，帶著濃厚的酒氣，隱約還能看見男人寬大的身影。

沈傾警鈴大作，後背貼著牆，百環曄還沒走遠，她緊握著手機，儘量壓低聲音，不被眼前的男人察覺，慢慢向後退去。

她突然踩空，身子不受控地向樓梯上倒下。

情急之下，她緊緊地護著肚子。

想像中的痛覺並沒傳上來，沈傾被有力溫暖的長臂摟在懷裡，等待她的是一個熟悉的懷抱。

「沈傾，你就是因為他，迫不及待在我身邊離開的？」

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傳來，帶著無盡的威脅。

顧堔怎麼來了？

是看到了百環曄送她回來的？

但那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無可奉告！」

沈傾站穩身子，一把推開面前的懷抱，她呼吸不均，重重道：「顧堔，你不覺得你越界了嗎？」

第26章 沈傾要跑路

越界？

顧堔自胸膛發出一聲悶笑，帶著十足的嘲弄。

他想拉近就拉近的距離，還有越界一說？

沈傾還真是搞不清自己的地位。

「你自我感覺還真是良好。」

他輕哂道，「上周有文件落在你這裡，我來拿，沒想到沈秘把機械鎖換了，還改了密碼，這是防賊呢。」

顧堔語氣輕的不能再輕，但沈傾依舊能清楚地聽出來，他話里的嘲諷意味十足。

「我的房子，我想換就換。」

沈傾掙脫開他的手腕，走到門前，一隻手擋著顧堔視線，才開始摁密碼，「你在門口等著，我……」

門剛閃過一道縫，骨節分明的大手就伸過去，顧堔靈巧地躲過沈傾格擋，拉住她的手腕，一下給帶到房間裡。

客廳漆黑。

沈傾被推到鞋柜上，她不舒服地掙扎開，「顧堔！我們已經沒關係了，而且你身邊也不缺女人，沒必要在我面前，搞這麼掉價的手段。」

一次兩次的反抗，徹底將顧堔激怒。

在辦公室算是第一次。

這是沈傾的公寓，之前他來，她拉開門，總會笑吟吟地喊他進門，還給他拿鞋。

還不到一周，沈傾的態度驟然轉下。

爭執間，沈傾不小心碰到牆上客廳開關。

顧堔目光落在玄關處黑色敞口的袋子上。

裡面是男士西裝、皮鞋和各種生活用品。

他幾乎是咬著牙根，問沈傾：「誰允許你扔我東西的？」

手腕被攥的疼，肌膚開始泛紅，沈傾實在是忍不住下去，她用力掙脫開顧堔的力氣，幾乎是吼的：「我的家，拜託你看清楚，這不是顧氏！」

「我家的東西我想扔就扔。顧堔，你清楚的，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她抓著袋子拉開門就向外扔。

東西散落一地。

「你想要就去拿，滾，拿著你的東西，滾！」

拳頭一下一下落在顧堔身上，不疼，又好像很疼。

錘得他心臟某個柔軟地方，久久緩不過來。

顧堔被沈傾推出門，他最後一眼，看見她憤憤地摔上門，表情是憤怒的。

他望著地上的物品。

總覺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不受控起來。

沈傾漸漸脫離他的掌控……

他看了照片，是暴怒的，但又想，百環曄身邊也不乾淨，以沈傾的性子應該不會發生什麼。

來之前，顧堔是想，兩人心平氣和地坐下，好好聊聊。

沒料到又吵起來了。

他突然覺得，兩人好像真的，越來越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