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氛圍詭異。

各懷鬼胎，卻都說著軟話。

「小霜。」沈煜辭突然出現，貌似心情不錯。

黎則守第一時間放下筷子：「煜辭來了？吃早餐了嗎？我讓人準備下。」

沈煜辭頷首：「用過早餐了，今天來，主要是帶小霜去挑選結婚戒指。」

黎婉婉無聲的抬眸看了眼黎霜。

等黎霜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捕捉不到她的眼神。

沈煜辭拉開她身側的座椅，笑意溫柔的看著她，還很自然的抬手，輕輕勾過她耳邊的碎發。

「慢慢吃，我等你。」

這明晃晃的愛意，黎則守似乎忘了自己昨晚說過的話，笑著感慨。

「霜兒能嫁給你真是修來的福氣，她以後啊一定會幸福的！」

沈煜辭抬眸，鏡片反射過光芒，帶笑的嗓音有些意味不明。

「是啊，我會好好愛她，曾經欺負過她的人，作為她的丈夫，我一個都不放過。」

黎則守不知道是真的，還是錯覺。

總覺得他這句話的鋒芒直指自己。

黎霜實在沒有辦法在這種氛圍下用餐，放下筷子，接過餐巾擦了擦嘴起身。

「我上去換套衣服。」

沈煜辭自覺地跟在她身後，到樓梯口的時候，陡然拉過她的手腕，克制又滿足的把她帶入懷中。

黎霜皺眉想要推開他：「你幹嘛？」

沈煜辭總是不讓她看到他眼底的情緒，下巴輕抵在她的髮絲。

「我的小霜真的很乖，以後要一直這麼乖，我會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你。」

黎霜聽得雲裡霧裡，還是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平淡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警告。

「就算是板上釘釘的事，但請你尊重我，別……」

「抱歉。」沈煜辭低眸扶眼鏡，打斷了她的話：「我會注意，去換衣服吧。」

黎霜面對他總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又無法忽視他身上明明沒有釋放，卻讓人莫名警惕的威懾。

她點點頭上樓。

沈煜辭看著她的背影，殷紅的唇勾著笑，眼尾也爬上笑意。

昨晚，她沒有去找沈寂。

她做得很對。

這才是自己，乖巧的黎霜。

第45章 毒婦

黎霜換好衣服，跟沈煜辭出門的時候，剛好趕上毛安安回來，也帶著一起。

珠寶店裡，沈煜辭沒有絲毫敷衍的聽著店員的介紹，想幫她挑選最好的戒指。

反觀黎霜沒什麼興趣，時不時的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上一口。

沈煜辭看她眼裡沒什麼喜歡，抬了抬手。

「再換一些送過來。」

這已經是黎霜看的第四批了，有些麻木的開口。

「隨便挑一個就好，不用那麼講究。」

畢竟原本跟他結婚就是個自保的藉口，而且根本就不會戴上這枚戒指。

沈煜辭沒怪她的不上心，倒是很想親力親為的柔著聲。

「我希望，你能成為這個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黎霜想起昨晚黎婉婉說的話。

「沈煜辭。」

「小霜。」沈煜辭也突然叫她，輕扶眼鏡：「你以前都是叫我哥哥，為什麼不叫了？」

黎霜：「……」

她看著他。

雖然他總是帶著如沐春風的笑，但給人的感覺總是陰森森的。

黎霜垂眸不計較這些細節：「哥哥。」

平淡的一聲「哥哥」，讓沈煜辭眼裡泛起異色，一種想把她占為己有的偏執。

他微啞了聲音：「嗯，剛才你想跟我說什麼？」

黎霜覺得亂成一團的事，找不到最佳的切入點，低聲問道。

「你喜歡我，怎麼證明給我看？」

沈煜辭伸手拉過她的手。

黎霜顫了下眸，他指腹的寒意仿佛能透過肌膚傳遍四肢百骸。

她縮回手：「你的手太冰了。」

沈煜辭皺了皺眉，蜷縮指尖收回：「抱歉，那你想我怎麼證明？」

黎霜暗暗咬唇。

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該死的想要一箭雙鵰的幫那個狗男人一把。

「顧家。」她眸色堅定的抬頭看他。

「顧易清傷了我，還差點玷污我，我噁心他。」

黎霜說這話時，身子輕微顫了顫，眼裡不經意的流露一瞬恐慌，像是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沈煜辭抬了抬手。

「過來，我抱抱你。」

「……」黎霜捏緊指尖，猶豫了下，還是起身坐到他座椅多出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