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個公益的心理諮詢室每天都需要人。但由於曲黎當初入職的時候明面上說好了在銷售部待夠三個月，再加上曲江山也想讓她在公司里再多留會兒，曲黎暫時也只能每周抽兩天時間過去。

見她答應，程南笑著指了指手機，「回頭我把他聯繫方式推給你，具體的事宜他會跟你商量。」

「好，我知道了。」目光從網站頁面上收回，終於重新回歸了本職工作的曲黎看向程南，玩笑道：「謝謝了，程醫生。」

「光口頭感謝嗎？」被感謝的人揚了揚眉，好似並不滿意這種簡單的道謝。

見此，曲黎也非常明白地補充道：「那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隨便說，我今天跟劉姨一起給你做，剛好最近我在跟她學習怎麼做飯。」

你做？

想想曲黎的廚藝，程南難得笑著垂下了頭，委婉拒絕道：「吃什麼我都行，不過就別麻煩劉姨了。」

「之前你不是說想去城南路逛逛夜市？今天我陪你一起去，順便在附近找個店吃飯吧。」一本正經地說完，程南還看了看手錶，表示現在出去時間剛好合適。

今天是周六，這會兒也馬上快到六點了，正是吃晚飯的時候。

彎了彎唇，被嫌棄廚藝的曲黎雖然心知肚明，但也還是非常有風度地沒有戳穿對方。何況她也的確想去夜市逛逛，不過——

「提前說好，等會兒吃飯不准又管著我不讓吃這個，不讓吃那個的。」

「呵呵，你想得美。」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地用食指輕輕敲了下曲黎的額頭，程南催著人換衣服準備出發了。

由於今天曲江山在外地出差，陳夜中午又被研發部的人叫了出去團建順便慶祝他升職，所以劉姨晚飯本來預備的菜就不多。

這下，看著兩人同行離開的背影，劉芳笑了笑，倒是徹底不用準備了。

「這家江景餐廳剛開業不久，我聽科室里的人說味道還不錯，你看看喜不喜歡。」邊說，程南邊領著曲黎往店裡走。

看得出來，這家店的確剛開業不久，屋內屋外的裝飾品都還很新。但是位置著實選得很好，露台可以直接看見C市繁華的夜景，倒是適合聚餐的好地方。

今天風不大，兩人也就沒有選包廂，而是直接坐在了露台靠里的位置。雖然視野沒有最外面那麼好，但是相對的也不容易吹到江風。

看著周圍說說笑笑的人群，曲黎接過程南遞來的茶杯，笑道：「國外待久了，每次回國都覺得好熱鬧。」

「C市這幾年發展很好，街上人也變多了。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可以經常陪你出來逛逛，但是吃飯還是不能常在外面吃。」

這些年程南照顧曲黎幾乎已經變成了本能，說著說著便忍不住又開始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程大醫生，你今天就放過我吧。」無奈地揚了揚眉，曲黎討饒了。

相比於她病好後喜歡熱鬧喜歡逛各種市場不同，程南一直都是偏愛安靜環境的。尤其是吃飯，要不是為了陪自己，這位先生恐怕早就選擇樓上更私密的包廂呢。

不過這麼漂亮的江景，不看看多可惜。

捧著茶杯暖手，曲黎笑著轉頭望向江水一側。露台璀璨的暖光打在她的身上，女孩不知道自己笑得遠比對岸的風景迷人。

沒有轉頭，沒有錯眼。

看著曲黎的側臉，程南無聲地彎了彎眉。

心理學上，兩個人獨處時無需刻意交流的關係狀態常被描述為「舒適的沉默」，英文簡稱為ComfortableSilence。這是情感聯結深厚，信任穩固的標誌。

這種關係狀態常見於親屬，摯友以及……伴侶。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程南眉眼間的笑意深了深。

人常說局內糊塗，局外明白。

學心理學的曲黎擅長傾聽與了解別人的心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著同樣的當局者迷的桎梏，亦或者……

「阿黎？」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欣賞風景的曲黎，回過頭，看清楚是誰後曲黎也驚訝地笑著揮了揮手。

「陳夜？」

「你怎麼也在這兒？」

第17章

少年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