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金色的瞳孔看不清情緒，祂張口道：

「人之子，你不是提瓦特的人。」

祝安挑了挑眉，她張開雙臂。

「除此之外，你再看看我的身上有些什麼？」

系統將掩蓋在祝安身上的防護罩撤下，天理瞬間臉色大變。

「你的身上怎會有如此之深厚的深淵之力——」

一個世界的法則在壓迫祝安的神經，而她依舊笑著對天理說：

「還有呢？」

天理面色一冷，

「我不需要知道。」

祝安覺得自己的胸腔和血液逆流沸騰，她幾乎喘不過氣。

「天理，你要不再好好看看，若是殺了我——你猜提瓦特會如何？」

「世界樹，地脈。」天理吐出這兩個詞。

世界的壓迫驟然消失，祝安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墜落下去。

天理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屏障托起祝安。

祝安神色莫名遺憾，她嘀咕了一聲：

「以為能看到提瓦特被包裹在深淵中呢。」

天理神情淡淡地看著她，似乎在等著祝安說話。

祝安觀察著天理的神情，心下的某些猜測更清晰了幾分。她篤定道：

「提瓦特會回溯。」

天理掃了祝安一眼，無聲默認。

祝安說:

「作為降臨者，我也有能力改變最終結局，告訴我，怎麼做？」

天理眸子中閃過一絲驚訝，這才正視起祝安，無聲打量她：

「你為什麼會去做？」

過往種種在祝安思緒中閃現，最後停留在最開始純白的病房。她抬起眸子，滿腹難以言喻的話語化成一句：

「因為他們需要我。」

在一開始，她只是被放棄在醫院中等死的靈魂，在孤寂與絕望中等待死亡，直到生命的終端也沒有人來看她一眼。

她也想過及時抽身，帶上先前的獎勵活下一段時間。可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祝安笑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我會死得光輝璀璨。」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我至今都無法看清。」天理眼中閃過微不可見的茫然，祂一步一步走近細細端詳著祝安

「你身上的信仰之力確實深厚，確實很有天賦。」

祝安詢問道：

「所以，方法是？」

天理滿目複雜，祂道：

「我幾乎以為你是特意被送到我這裡了。」祂搖了搖頭。

「算了，終究是對提瓦特有利。」

天理靠近祝安，一手抵在她的眉心

「這就是方法，你隨時可以選擇後悔。」

祝安閉目遊覽了一番天理所示的方法，一睜眼，霎時不知道該嘆息還是該痛苦。事實上，她的心情倒像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恍若心下的大石頭落了地。她喃喃道：

「確實，我確實再適合不過了。」

天理不通人心，但她知曉萬物。她明白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證實，遂略帶疑惑地問：

「你不生氣？」

「嗯——」祝安坦然道：

「倒不如說是，果然如此吧。這場交易我倒是覺得挺公平的。」她獲得了不會放棄她的家人。他們拯救了世界。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既如此，那我也不用再去回顧往昔了。這樣我也能更為安心留下來了。」祝安語氣輕快道：

「這麼說來，我還賺了。」

「看來你做好了決定。」天理微微頷首道：

「我們來訂立契約，說出你的要求，人之子。」

「再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祝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