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池暝眼神尖銳,像是剛射出去的利箭一般,落到了太后的身上。
太后本能的有些發怵,這個小兒子什麼都好,就是身上的戾氣太重,當年就不該讓他上戰場。
「為何讓榮安縣主跪在官道上兩個時辰?」
他問這個不只是因為白清歡是她喜歡的姑娘,還是因為她是有功之臣。
無論是凍傷膏,還是為撫州獻策,還是他昨夜看過的甘薯秧苗,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兒。
不能寒了有功之人的心。
「榮安縣主?」
太后反應了好一會兒,還是嬤嬤提醒她才知道池暝口中的榮安縣主是白清歡。
「你提她做什麼?不懂禮數的粗鄙之人罷了。」
「母后,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太后突然站起來,茶盞扔到了池暝的腳下,滾燙的熱茶濺到他的靴子上,隱沒不見。
池暝的腳趾上都感覺到了熱意,好在不燙,也沒有太在意。
「池暝,哀家身為太后,懲罰一個不懂規矩,衝撞哀家的小賤人,有何不可?」
「朕來告訴你有何不可!」
聖上大步走來,臉色也陰沉的相當厲害。
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太后的話,而是來到池暝的身邊,看到他已經濕透的靴子,吩咐德勝:「給攝政王拿新的靴子來。」
「怎麼樣?沒受傷吧?」
「用過膳沒有?朕已經讓人把午膳擺在御書房了,一會兒跟朕一起吃點。」
這本是他的事情,讓最小的弟弟勞碌奔波,他心疼的不行。
噓寒問暖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池暝的爹呢。
池暝心裡轉暖,他是有親人的,本就是皇兄帶大的,長兄如父,多半個月沒見,多看了聖上兩眼。
不知怎的,總感覺他的氣色比之前好多了。
「謝皇兄關心,我無事,撫州一切都順利。」
「那就好,一會兒回府好好歇息,明晚再來,咱們兄弟一起守歲。」
德勝拿靴子回來後,伺候池暝換上。
太后臉色訕訕的,有些心虛,皇帝的一番作為真是跟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也想關心他的呀,可是語嫣還受著傷呢。
尤其是德勝那個狗奴才的眼神,是在質疑她嗎?
瞪了德勝一眼,然後又硬氣起來了。
「哀家沒有錯,還不是白清歡屢次頂撞。」
聖上也絲毫不在意宮女太監在場。
「母后,你可知道榮安縣主對東曦的貢獻有多大?不說別的,就一個凍傷膏,能免去無數將士和百姓的凍傷之苦,她就是東曦的大功臣。」
「今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是雲語嫣挑釁在先,白清歡何錯之有?」
「母后這麼做,就不怕寒了萬千將士的心嗎?」
為了雲家,母后當真是不把皇室的臉面放在眼裡了。
還有,白清歡還給他看病開方呢。
他吃了幾日,感覺身子輕鬆了不少。
太后被氣個仰倒:「皇帝,為了一個小賤人,你都敢質問哀家了?她有什麼好?不就是凍傷膏嗎?太醫院的太醫也能制出來。」
「還是說,你已經被她迷了心智?處處向著她?」
「我跟你說,只要哀家活著,你就不能把她納進宮裡。」
池暝突然看向聖上:你要納白清歡為妃?
聖上一擺手:沒有的事兒!
池暝才鬆了一口氣。
太后看到兄弟二人的眉眼官司,轉而指著池暝:「還有你,也向著她,你們都被她迷惑了啊,她就是妖女轉世。」
「被卓旭退婚的女人,能有什麼好?你們都瞎了眼啊。」
「我好命苦啊,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胳膊肘往外拐,不孝啊。」
聖上和池暝對視一眼,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
說不過就撒潑,這就是他們的母后。
什麼妖女轉世,這是能隨便說的嗎?
不就是因為雲家的女人呀。
他們兄弟也是命苦,托生在這樣的女人的肚子裡。
哦,還有長公主,他們是一母同胞。
可是池暝這次不想再縱容了,再這樣下去,母后會捅出更大的簍子來。
「白清歡見多識廣,她還為撫州的老百姓出謀劃策,讓他們在山上能找到吃的,讓他們學會搭建雪屋。」
「現在在北方士兵和老百姓的眼中,白清歡就是他們的救星,母后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罰她,可有想過寒了天下人的心?」
其實他是瞎說的,因為在撫州,沒有透露白清歡的一星半點,當時剛被封為縣主,不想太惹眼,所以不讓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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