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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聲狠狠怔住,迅速看了王副局長一眼,後者也面露難色,但只能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他頓時心下瞭然,親軍派如今已在執政黨內占據大多數重要職位,氣焰正盛,王副局長的難做他能體會,更不願讓別人因為自己為難。

青年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曲組長咧開嘴,看著傅聲又斟了一杯白酒,笑得愈髮油膩:

「這就對了,貓眼同志。」

*

裴野回到家時,屋裡和這幾天一樣靜悄悄的。

他的學校離家正好很近,周末和沒課時他總往家跑,即便被傅聲笑話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也照回不誤。嘲笑歸嘲笑,傅聲還是依了他的性子,經常在家裡留些飯菜,保證裴野回家只需要熱一熱就能吃。

傅聲對他一貫如此,仿佛生來就是綿柔春雨,潤物無聲。

可自打那天他莫名其妙對裴野大動肝火後,這等待遇裴野便再也沒有享受過。

裴野也不知道他回來幹什麼,這個時間傅聲沒收工,就算回來了,大概率自己又是找不痛快。他衣服都沒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焦躁地揉亂頭髮,陷在沙發里疲倦地癱了身子。

傅聲不理他,裴野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泄。七年來他們鮮有齟齬,偶爾有也是裴野犯了倔脾氣在先,傅聲頂多垂眸不作聲,像這次般的重話一句都不曾講過。

真輪到他平白受了天大的冤屈,裴野反而不敢造次了,連自白的心思都丟到腦後,只要能把人哄好,這點糊塗帳他根本不計較。

想到這裴野閉著眼睛自嘲地笑出聲。這麼一看,自己也是個虛張聲勢的小窩囊廢。

他癱在客廳沙發傻坐著,閉著眼睛,從天亮乾等到天黑。頭腦一熱的結果就是,他並沒有任何計劃,只待傅聲回來,見機行事。

坦率來說,幾天沒說上話了,他就是心痒痒,想見傅聲一面。

華燈初上,客廳里已經全黑了,裴野也不開燈,在黑夜裡獨處。等得實在不耐煩了,他起身在屋裡無頭蒼蠅般亂轉,一路踱步到廚房,開了燈,角落的垃圾桶里有幾個花花綠綠的東西,他實在閒得發慌,蹲下來把東西拾起。

是幾個揉皺的紙團,常見的兩塊錢便利貼的粉嫩顏色,從前傅聲給他留便條常用。裴野微微驚訝,把紙團展開。

皺皺巴巴的便利貼上每一個都寫了幾筆,根本不成字,像是什麼暗號,卻又被狠狠地劃掉塗黑。裴野看了好一會,憑著對傅聲字跡的熟悉,辨認出傅聲寫的應該是冰箱,他有了一種預感,轉身去拉開冰箱門。

前幾天都是空空的冷藏層里,放著兩盤包了層保鮮膜的小炒,都是裴野最愛吃的。

裴野怔住,少年凌厲如鋒的眉眼都變得柔和,一聲苦笑:「彆扭。」

門口突然傳來鑰匙抵在鎖孔的金屬聲響,裴野嚇了一跳,關上冰箱門,轉過身的同時將展平的幾張紙條塞進兜里。門口的人好像開門格外不順,好半天才對準鑰匙孔,磨蹭了許久打開門。

裴野深吸了口氣,他做好準備,無論今天傅聲怎樣給自己白眼,他也決計求得對方的原諒——即使他也不知道求傅聲原諒什麼——可看到傅聲重心不穩地一個跟頭差點跌進玄關時,少年傻在了原地。

青年滿身酒氣,制服襯衫的領帶松垮,白皙的雙頰一片酡紅,琥珀色的瞳孔濕漉漉地蒙著霧氣,那雙漂亮的眸子眨了眨,費力地辨認著面前的人,努力想讓渙散的眼重新找回焦聚。

「啊,」傅聲輕輕打了個酒嗝,撐著玄關,眼神迷離地笑了,「是你回來了啊……」

第21章

裴野的臉色一下難看到了極點。

他大步上前,把搖搖晃晃著想要換鞋的傅聲按著肩一把抵在牆上!

或許是醉酒的緣故,傅聲掙扎不過,被按在牆上時慵懶地悶哼一聲,偏過頭意識不清地咯咯輕笑著:「別鬧,我身上有酒味……」

「你還知道自己有酒味!」裴野低吼了一句,「你不知道醫生說你有舊傷,絕對不能沾酒嗎?!」

傅聲不吭聲了,吸了吸鼻子,手卻燥熱難耐似地解開襯衫最上面的一顆扣子,裴野眼神閃躲了一下,語氣軟了些:「誰逼你喝這麼多酒的?」

傅聲沒聽見似的,手指勾著領帶又扯鬆了些,被裴野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攥住:「回答我!」

傅聲渾身一抖,嫣紅的薄唇微張,呵出帶著酒味的繾綣濕氣:「要你管……」

他用力欲甩開,可裴野的大手鐵鉗一般死死攥著他的腕骨,傅聲掙不開,喘息也變得急促:「你,你放開我,疼……」

裴野呼吸停了一秒,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雖然鬆了手,臉還是烏雲密布的。

「你喝醉了,」他努力讓自己聽起來不那麼沉鬱,「我先給你煮碗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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